蕭臨身形高大,此刻站在許靜兒的面前,是有些俯視姿態的。
他眼神里透著冷漠。
說來也是奇怪,他之前那后宮作戲是再熟稔不過的。
可現在一想到要跟別的女子貼近些,他竟是覺得渾身都不舒服,如今是連戲也懶得做了。
他派人盯著許靜兒,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
盡管如此,他也不想用‘自己’去寵幸許靜兒,通過‘自己’去探尋許靜兒的目的。
“人呢?”蕭臨又問道。
他這次過來,是要帶走春杏的,順便來親自警告一下許靜兒。
她可以有她的算計,但不要招惹永安宮。
許靜兒抬了頭看他。
原本將落不落的眼淚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勾了嘴角的不屑。
“沒有管好棠兒,是我的不是。”她上前一步,靠近蕭臨,“可是皇上,棠兒和落兒是您的孩子,您也真的不打算認下嗎?”
她笑的從容不迫,“如今宮里除了落兒,也沒有別的皇子了。”
雖然說之前她也沒有將大皇子這個病秧子看在眼里,可到底是有的。
現在病秧子也沒了。
“即便朕一直沒有子嗣,日后也可在宗室里過繼。”蕭臨語氣淡淡,“更何況,許落也不一定是朕的孩子,不是嗎?”
此話一出,許靜兒倒是挑了眉頭。
她嗤笑出聲。
“阿臨啊阿臨,你現在確實不像之前少年的時候了,少年時候的你,可沒有現在這般冷漠絕情。”她抬手朝著蕭臨的肩膀去,一瞬間恢復少女神態,語氣也清脆了不少,“別動,阿臨。”
別動,阿臨。
兩人曾在山腳下過了些日子,那時候春日明媚,總有些蟲子會爬在人的身上。
她要時不時為他捏了肩膀處或是背后的蟲子。
兩人也是如此一高一矮地站著。
許靜兒則踮起腳。
蕭臨警惕地看著她的手落過來的時候,下意識要往后退一步,可這時,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傳進了他的鼻腔中。
他立刻屏住呼吸。
可似乎有些晚了,眼前許靜兒的笑意漸漸深了起來,帶著幾分得逞。
蕭臨只覺得一陣眩暈,他想喊人,卻不知怎么的像是嘴巴被黏住,用力掙扎也張不開嘴。
而眼前的許靜兒已經牽了他的手。
在她的手心處,一個血紅色的小蟲子靈活地滑動,朝著蕭臨的手心處竄了過來。
與此同時,小蟲子頭頂處露了根尖刺。
尖刺刺破了蕭臨的手。
再一眨眼的時候,蟲子直接鉆進了蕭臨的手中。
蕭臨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對抗剛剛的那股昏沉,他用力地甩開了手。
再將手拿在眼前的時候,手心處卻已經看不出痕跡。
就像是……做夢一樣。
“你對朕做了什么?”蕭臨再張口,卻也能說出了話。
許靜兒輕輕笑了,“十年前,我帶著連心蠱尋到了阿臨,那時的我卻沒有用上,靜兒不才,僅憑著一副爛漫的性子,竟也能將阿臨的心緊緊勾住。”
說著,她似是嘆氣地搖搖頭。
“如今看來是年紀大了,阿臨的口味也變了,不再喜歡我這般清純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