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別人的事情還好說,可涉及到安德妃,林安的臉色也變了一瞬。
他朝著自家主子的屋子看了眼,想了想拉著小宮女離得遠了些。
“怎么回事,你趕緊說清楚。”林安沉聲道。
有關于安德妃和大皇子的事情,是一點都不敢讓主子知曉的。
且不說皇上那邊下了嚴令,就他們自己也清楚,若是被主子知道大皇子沒了的消息,主子怕是要難受。
林安想的也多。
從大皇子沒了的事情開始,他就再三囑咐永安宮的人,一定要避著安德妃那邊。
他怕安德妃將大皇子的死因歸到自家主子的頭上。
可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來了。
小宮女趕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林安講了一遍。
不過是浣衣局那邊給娘娘洗壞了件衣服,春桃姐姐帶著她過去瞧了瞧,將事情解決后,回來的路上就碰到了安德妃。
“春桃姐姐帶著奴婢趕緊退后在路邊行禮,可德妃娘娘的轎子停了下來,張口就說春桃姐姐的蹲的不夠深。”小宮女都快嚇哭了。
也是她在安德妃那邊是陌生面孔,這才瞅著機會跑了回來。
宮人見了主子娘娘們在外面行禮,都是行淺禮而已,尤其是對著宮轎上的娘娘。
所以,就是安德妃故意找茬。
上面的主子找茬,她們這些宮人就算受了罰,也只能自認倒霉。
好就好在她們也是有自己的主子的,可以跑回來求救。
林安問清了地點,匆匆地就出了門。
他急著離開,也沒注意到柳嬋正被珍珠扶著從屋門口里出來。
“林安怎么了?”柳嬋有些詫異。
這會兒外面也沒有風,索性她也滿了月子,就在門口坐坐,透口氣。
差不多的話,那邊的皇上的宴席結束,就回來了。
她正好接著。
見林安的步子著急,柳嬋也確實多想了一下,畢竟林安的穩重是出了名的。
“不知道啊,莫不是皇上那邊有事尋他?”珍珠心里咯噔,找了個理由,她笑道,“娘娘是不知道,咱們的林公公最近被黃公公商量滿月宴的事情,忙的是腳不著地呢。”
柳嬋勾了唇點點頭。
她忽的想起了大皇子,“大皇子那邊怎么樣了,好些了嗎?”
“聽說是好多了,皇上都不讓安德妃去皇子所了,說是再去就給她禁足,安德妃為此氣的吃不下飯。”珍珠強忍住心里的酸澀,她還正經嘆氣,“主子說得對,有這樣的母妃,大皇子確實可憐。”
說到最后的時候,珍珠的眼圈紅了一瞬。
好在天色擦黑,誰也看不出來,也看不了那般仔細。
她在心里長長地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這件事要瞞到什么時候,更不知道這件事如果被主子知道了的話,主子該是什么想法。
前些日子主子還讓她給大皇子送了些補品去,要她叮囑大皇子先好好休息,一定要養好身子,再考慮別的。
珍珠回想起來,那日她帶著東西出去,在皇子所門口狠狠地哭了會兒,才回來的。
還險些被主子看出來。
如此想著,珍珠又道,“咱們就別想大皇子了,主子,您說多了的話,安德妃肯定對您生氣的。”
“哎!”柳嬋也知道這個道理。
她搖搖頭,“總是覺得這孩子過于懂事,太懂事的孩子,心里總是憋屈的,也只能盼著他想開些。”
孩子跟孩子,也是不同的。
有的孩子不聽話,凡事有自己的主見,這種孩子雖不能隨了父母的心意,可日后卻是能過的舒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