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嬋問出了自己的問題,蕭臨果然沉默了一瞬。
他原本是躺著的,想了想將身子半撐起來,目光落在柳嬋的面上。
良久。
當柳嬋想將此事尋個別的話題掩過的時候,蕭臨終于開了口,“朕不知道。”
他很快又補了一句,“但大概率不是。”
應著當時許靜兒的話,說是在他昏迷中發生了關系,才有了這個孩子。
時隔多年,他已經不太記得當年的事實真相如何。
只是說從他個人的推理中看的話,這件事的可能性并不大。
然而,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問題是。
那個叫許落的孩子跟他生的有幾分想象,年歲也對得上。
所以他不能完全否認。
“別擔心,事實真相遲早會出來的。”蕭臨對此很是自信,“你放心,她不會取代你的,她……不如你。”
說出這話的時候,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又有些覺得好笑。
曾經他也以為許靜兒是不可取代的,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腦子里已經極少出現這么個人了。
尤其在許靜兒突然再次出現以后。
他下意識地開始聯想當年的事情,是不是本身就是一場陰謀。
蕭臨輕聲道,“她那時候死去的時候,留給朕的是單純,是善良,是坦然的模樣,可現在她出現在朕的面前,朕只覺得她包藏禍心。”
柳嬋突然就覺得他好像也有點可憐。
白月光幻滅了……
嘖,男人。
不過好在蕭臨的理性依舊在線,并沒有因為許靜兒的出現,而一下子扎進去。
蕭臨遲疑了一下,“嬋兒,朕需要你幫朕演一場戲。”
他原本不想在柳嬋生產之前將人接進宮里的。
可許靜兒的動作出乎了他的想象。
“她進宮后,朕需要釣出她身后的人,難免也需要演戲給她看。”蕭臨想了想,“朕到時候也會讓后宮里的其他人出頭。”
既然現在就得開始,那柳嬋自然列為第一保護人。
后宮里的大戲現在也唱的起來。
柳嬋沉默半晌。
她再次抬頭的時候,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臣妾不會主動招惹她,可若她對臣妾出手,臣妾可以反擊嗎?”
“可以。”蕭臨想都沒想就應了。
如此,柳嬋就放心了。
她輕笑了一聲,“皇上既然邀請臣妾唱這一出戲,那臣妾自然愿意,皇上只等著瞧吧。”
雖然后宮里人人都帶著一副面具,大家都難免演戲,可這種形式的大戲,她還是頭一次。
柳嬋有些蠢蠢欲動。
她竟是恨不得讓蕭臨當下就將人接進來。
“臣妾演什么好呢?”柳嬋不舍得讓蕭臨睡覺,一個勁地拽著他的胳膊。
蕭臨無奈,“你想演什么就演什么。”
虧他還小心翼翼地跟她交代,天知道,在說出那幾句話之前,他都好幾天食不下咽了。
他怕柳嬋吃醋。
可是柳嬋一點都不吃醋的時候,他又覺得怪怪的。
“她如果跟當年的李氏很像的話,臣妾大概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人了。”柳嬋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
她口中的李氏,指的是曾經未央宮里的那位靜貴妃。
柳嬋繼續道,“那臣妾要演就演個暢快的,張揚跋扈的寵妃如何?”
蕭臨的腦海里不自覺地就浮現了柳嬋的‘猖狂’。
她在宮里確實是不吃虧的。
可也跟跋扈絲毫不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