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就不是個任人欺凌的。
他從年少時便進了軍營,是個一路從小兵打到將軍,后面又得了先帝認可的戰場功績。
也是從蕭臨登基開始,他一改先帝往日重文輕武的風氣,著手培養武將。
在蕭臨的想法中,一個大國必須是武力強盛的,只靠女子聯姻的話,那國力勢必漸漸衰弱。
這些,柳嬋是知道的。
但別人不一定知道。
錢妃勉強算是穩住了心神,她又托柳嬋幫自己問兩聲,這才一腳深一腳淺地離開。
御書房里。
蕭臨剛定下了嚴如胥和謝允去接待前來的姜國太子和四皇子。
因著謝允將近成親事宜,便特意許了他成親后再去。
姜國眾人過來,多半是乘著馬車,帶著侍從,路程緩慢,倒也不急這幾日了。
讓嚴如胥先去即可。
聊完此事后,底下的謝允和嚴如胥便告退要走。
“謝愛卿先走,朕還有些其他的事情問嚴愛卿。”蕭臨開了口。
待謝允離開后,嚴如胥站的冷靜又筆直。
他在腦海里將這幾日經手的案子過了一遍,想著皇上是要問哪一樁。
如今他的身份是大理寺卿,事務繁忙,手下還有些重案要案,眼下要去接待姜國太子的話,他就要將手中的事情一一安排給底下的人。
“朕聽說嚴愛卿跟夫人的關系很好?”蕭臨忽然就開了口。
“什么案子?”嚴如胥一臉茫然地抬頭。
半晌,他才反應過來,似乎皇上問的是他跟他夫人的關系。
嚴如胥不知他的目的,只能斟酌著回答,“臣與夫人是在一次廟會上認識的,加上家中長輩牽線,如今已成親三年,膝下育有一子,不瞞皇上說,夫人的腹中又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不知道是男是女,若是個女兒的話……”
蕭臨皺了眉頭。
他重用嚴如胥,自然知道這是個什么樣的人。
從來都不多話,即便是有什么需要稟告的,也是一字一句絲毫不拖泥帶水。
可他說到自家的夫人,前幾句還是小心翼翼,后面怎么就給扯遠了。
蕭臨靜靜地聽著他轉了好幾個圈,又是快要得子的喜悅,又是夫人如何如何好,終于耐不住打斷了他。
“好了,朕不是問你這個。”他深吸一口氣。
嚴如胥這會兒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說多了,趕緊賠罪,“臣一時……”
“朕問的是,你夫人生氣的時候,你是如何哄的。”蕭臨忍不住扶額。
就他目前手下用的幾個人里,只有嚴如胥家風嚴謹,跟他的夫人關系甚好,也不曾納妾納婢。
“如何哄的。”嚴如胥莫名重復了一遍,他的耳根微紅了起來,“也沒怎么哄,就是在外面買些她喜歡的吃食,再就事論事跟她道個歉,她也就不生氣了。”
買些喜歡的吃食。
就事論事跟她道歉。
蕭臨捏緊了手中的御筆,似乎前者比較好做一些,至于后者……
“如何道歉?”他問道。
嚴如胥的面色有些不自然,甚至多了一絲絲扭捏,“這房中的事情,皇上也要問嗎?”
他向來在外是個不茍笑的。
也就夫人活潑,能將他逗笑而已。
只是逗笑的方式,他沒法說。
蕭臨默然了一會兒。
“你先回吧。”他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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