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兒身為皇上的長子,多用功些,為日后的弟弟妹妹做個榜樣也是應該的。”安德妃又道,“景妹妹如今沒有孩子,你不懂。”
柳嬋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她倒是知道安德妃對這個兒子極其疼愛,可也聽說過安德妃每日陪著大皇子讀書到深夜,好幾次都是直接昏倒的。
一個六歲的孩子怕是也不好頂住日日讀書到深夜的艱苦吧?
更何況大皇子身子本就差了些。
原本安德妃還是安婕妤的時候,大皇子養在了皇子所,還沒如此孱弱,一步三咳的。
剛才安德妃急于將大皇子推到皇上面前的那股勁兒,任誰看不出來她的‘良苦用心’?
見她不聽,柳嬋也不打算在勸,“臣妾就提一嘴而已,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算自己嘴多了。
前世的大皇子半夜突發疾病去世,安婕妤傷心欲絕也跟了去。
她那時候還覺得母子情深,有些不忍。
而現在看來。
只要不涉及到自己,還是不要插手別人命運的好。
兩人沒什么話說,沉默半晌后,就往回走。
到了蕭臨身邊的時候,大皇子明顯比剛才更精神了些,也比剛來時更加放松。
“回去多歇著。”蕭臨看著他,這會兒倒是語氣溫和了,“等身子好些了,朕帶你去秋獵。”
皇家每年都會有秋獵,不出意外,一般都會舉行。
這也算是一項大事了。
大皇子一直被拘在宮中從未離開過,聽了這話,連忙大聲道,“父皇放心,兒臣一定……咳咳……會好好養身子……咳咳。”
他好不容易在咳嗽聲將話說完。
蕭臨抬手,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他的頭,“去吧。”
安德妃趕緊帶著大皇子告退。
大皇子一步三回頭,有些戀戀不舍地離開。
看著母子兩人走遠,柳嬋故意問道,“父慈子孝的感覺如何?”
“尚好。”蕭臨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花朵上,“朕剛才竟然也覺得有了幾分慈祥之態。”
柳嬋抿嘴笑。
話說安德妃帶著兒子離開,母子兩人在路上也說起了話。
“你給父皇背書了嗎?”安德妃的語氣中帶著自己都不易察覺的緊張。
大皇子猶豫了下,搖搖頭,“沒有。”
“沒背書,那問你每日讀書到什么時候了嗎?”安德妃有些急切了起來。
“母妃……”大皇子看著她,“父皇說,讀書之事不急于一時,他讓我每日多出來走走,晚上多睡覺。”
實際上,他現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多睡一會兒。
可是每日不到半夜,母妃是不會放他去睡的,每日不到辰時,又將他喊了起來。
安德妃皺了眉頭,“你莫要聽景婕妤的話,她攛弄你父皇呢,定是想讓你懈怠,日后她有了皇子的話,肯定想讓你落后于她的皇子,心思當真惡毒。”
頓了頓,她又溫和勸道。
“祿兒,你是你父皇唯一的皇子,更是長子,日后要給弟弟妹妹們做榜樣,知道嗎?”
大皇子有些將信將疑地看著她。
良久,他默默點頭,“知道了,兒臣這就回去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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