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的身份,是大臣可以,是后妃……他倒是也接受。
“為了……”柳嬋說的小心翼翼,“天下太平?”
蕭臨挑了眉看她,示意繼續說。
柳嬋倒是有些猶豫了。
她眼下不太能拿的準蕭臨的意思,畢竟一直以來,她都毫不猶豫地將蕭臨當做帝王。
且……帝王都不太喜歡他人揣摩一些東西。
“盡管說就是,朕恕你無罪。”蕭臨看出了她的害怕,便將她又摟緊了,“嬋兒,朕覺得你是第一個懂朕的人。”
柳嬋見騎虎難下,索性就咬牙開了口。
她當然知道蕭臨對科舉重視的用意。
大義來說,確實是天下太平。
這不僅僅是蕭臨的帝王術,更是每一任帝王都會被教導的基礎。
“將天下的讀書人都匯集到皇上的身邊,能考中進士的人,多是極為聰明的人,這些人一心想著為皇上賣力,便不會生出其他的心思。”柳嬋輕聲道,“如此,便是天下太平。”
她還知道有關于這段解釋的那個詞叫什么。
叫‘牢籠之治’。
初次聽到這個詞的時候,柳嬋那時候也是忍不住背后生涼。
百姓們看到什么大事,聽到什么大事,面對這些大事會生出什么樣的反應,都是被鎖在一個框架中的。
中科舉者少之又少,可一旦說到讀書,便都是朝廷早就規定好的書本。
那些思想,如同跗骨之蟲一般,潛移默化地就進入了讀書人的腦子。
而老百姓又是最向往讀書人的。
往小了說,這跟女子從小被要求背誦女則和女訓是一樣的,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早就被規訓好了的。
她們不聰明嗎?
聰明,可后宅大院要鎖住她們的聰慧,讓她們蹉跎一生,連個名字都留不下。
那些男人呢?
自以為聰明的男人通過讀書爬上了朝堂,說白了,又是生活在另一個牢籠里。
就在柳嬋細細地想著這些話時,蕭臨的大手突然輕撫了一下她的后背。
她沒忍住就打了個激靈。
“怎么了?”蕭臨問道。
他看著柳嬋,目光帶著探究之色。
說實話,柳嬋在說出那段話的時候,他的心里就泛起了驚濤駭浪。
她看的也太清楚了些。
“我……”柳嬋苦著張小臉,“皇上恕罪,別讓臣妾對這種涉及朝堂的事情胡說八道了,臣妾心里膽怯的很。”
她一副哀求的神色,“皇上……”
見她如此,蕭臨也沒什么好探究的了,他的嬋兒確實有些很聰明。
蕭臨轉移了話題。
“下個月初三是你的生辰,你想要什么東西?”
柳嬋也陪著他一瞬間收回思緒,浮現驚訝和感動之色,“皇上記得臣妾的生辰?”
只是下個月初三……眼下剛剛月初,離著現在還有一個月呢!
“自然記得。”蕭臨點點頭。
柳嬋有些歡喜地上前捧著他的臉頰再親一口,也不矯情,“臣妾想要一個皇上親手做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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