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再行大禮。
“小主不可。”嚴如胥下意識地要上前扶人。
只是礙于男女有別,柳嬋的這個大禮還是行了下去。
她起身時,嚴如胥的臉色已經再嚴肅不過。
“我……”嚴如胥遲疑了下,“我從未說過謊,怕瞞不住。”
嚴家上下,處處都是精明圓滑的,偏他自小不成。
一說謊必定滿臉通紅。
他如今坐的大理寺少卿之位,只需要嚴肅辦案,不需要如何說謊。
“嚴大人,謊善意即可。”慧園大師念了聲阿彌陀佛,“佛門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嚴大人可曾想過,若人心一亂,會丟掉多少百姓的性命?”
話沒有說的多明白,可剛才太后要闖的模樣,誰都看見了。
若蕭臨此時的情況傳出去的話,宋家跟太后今晚就敢動手逼宮!
今日本就是試探。
“好。”嚴如胥下定了決心。
他深吸一口氣,沖著柳嬋拱手,“既是小主信任臣,那臣就豁出去,為皇上頂上一頂。”
說罷,他眼神再堅定不過,大有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嚴如胥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出去。
倒是不知道他如何跟太后等人說的,沒多會兒,就有人來報,說是太后他們走了。
柳嬋松了口氣,看向慧園大師,“今晚,還請大師守一守吧。”
她再次客氣行禮。
慧園大師的目光在她腫脹了的右臉上稍頓一瞬,嘆息道,“一切交給老衲,婕妤放心吧。”
一夜無事。
早上,王院使再次給蕭臨探了脈,他率先松了口氣。
“皇上撐過去了,皇上撐過去了。”他喜色連連,“景婕妤,皇上已經退了最后一次高熱,最遲中午就能醒過來。”
疫病雖來勢洶洶,但只要度過危險期,便沒什么大礙了。
無非就是傷了身子基礎,須得好好養著。
眼下保了命,身子可慢慢恢復。
王院使的話音落下沒多會兒,就見小順子推門進來,“王太醫過來了,說是已經研究出了此次鼠疫的藥方。”
“快進來。”柳嬋有些莫名激動。
她這幾日強繃著一根筋,聞起身走路都是身子晃了晃,好在旁邊的宮人一把扶住了她。
珍珠昨日受了傷,經王院使給看過后,施了針讓她好好養著。
現在柳嬋也不需要別人伺候。
王婉兒進來的時候,整個人灰頭土臉都有些人認不出本來的模樣,她的頭發隨意用布裹住,一雙眼睛卻是再亮不過。
“嬋兒,鼠疫的方子成了。”她激動。
實際上昨日下午就已經試的差不多了,可也不敢輕易敲定,又接連試了上百人,基本上達到九成以上的迅速去毒效果。
她抱著柳嬋喜極而泣。
天知道,這幾日她真是艱難的厲害,質疑,批判,被百姓們圍起來堵著……
激動之余,王婉兒才注意到了柳嬋的臉上,“你這是被人打了?”
柳嬋搖搖頭,“不重要,你的方子能給皇上用嗎?”
盡管蕭臨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可用上新方子,是不是能好的快一些?
王婉兒點頭,剛要回答。
就在這時,黃九叫了起來,“皇上,皇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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