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嬋對靜妃的恨意,幾乎是宮里人盡皆知的。
昭賢妃自然清楚。
只是她沒想到柳嬋就這么在自己面前明晃晃地擺了出來,要拉著自己一同算計靜妃。
不過,她甚是喜歡。
“此事你我在背后盤算,但京城的風向……”
昭賢妃跟柳嬋對視一眼,兩人皆是露出了笑意,“還是要交給錢妃的娘家。”
提起錢妃,就連昭賢妃也不得不稱贊一聲柳嬋的長遠之見。
一直以來錢妃在她這邊都不是個討喜的人。
雖不至于惹人厭惡,可錢妃的那張嘴,甚是多話,有的沒的亂說一通,說出的話也沒腦子。
之前她見柳嬋拉攏錢妃的時候,還有些不解。
如今倒是懂了。
錢妃也不是全無用處,她有錢,極其大方,給玉瓊軒不知道送了多少銀子。
而錢妃那張令人不喜的多話,竟也能成了她們的嘴替。
有些話,許多人礙于面子說不出來。
但錢妃可以。
時間一長,錢妃竟也名聲漸漸扭轉了不少。
而且,錢妃替柳嬋做事的時候,都是心甘情愿,甚至恨不得多做一些。
這也是柳嬋拉攏他人的高明之處了。
知道昭賢妃事忙,柳嬋稍坐了坐,就離開了。
沒過兩日。
京城外面就沸沸揚揚了起來。
朝中大臣一個個義正辭地勸說皇上下罪己詔的時候,許多百姓們跪在了宮門口,要求處死禍國殃民的靜妃。
這時,錢大人站了出來。
“皇上有什么錯?”他粗著嗓門大聲道,“咱們的皇上勤政愛民,戰戰兢兢,如何就能得罪上天?”
他是如今錢家的家主,錢妃的大哥,錢正。
錢家現在頂的是伯爵之位,錢正也在朝中領了一個閑職,因著錢家的伯爵之位是拿錢家家產換來的緣故,不少人都暗中瞧不起他。
再加之大夏國崇尚文人清秀之風,錢正長得又肥頭大耳,一副富態之相。
他回回上朝也是有些自卑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可素來商賈低賤也是真。
“錢正……”前面的一個禮部侍郎回頭看他,皺了眉頭,“這朝中的事情你懂什么!”
話還沒說完,他的聲音就被錢正蓋了過去。
“一個盛寵多年的人不曾有孕,如今失寵卻有了,就出了這么多事,你們不去想想靜妃懷的是不是妖孽,還在這怪罪皇上?”錢正嗷嗷喊道,“皇上如此賢明,你們居然不偷著高興,還非想要一個昏庸的君主嗎?”
“放肆!”那禮部侍郎氣的臉都白了。
論起來,錢家有爵位,當然說的上話,可他們又嫌棄一個滿身銅臭的人。
錢正難得挺直了腰板。
他這回得的信,是妹妹送來的,妹妹說了,只要辦好了這差事,定能讓皇上重用!
蕭臨坐在龍椅上,朝著錢正這邊看了過來。
他當然知道錢正賺生意的門路多的是,可放在朝堂上的這些迂腐之輩里,就融不進來。
一個從不說話的人,敢喊的這么大聲。
背后豈能沒人出招?
而且處處針對靜妃的人,除了柳嬋,還能有誰。
蕭臨莫名想笑。
只是礙于朝堂上的威嚴,他的臉色更冷了幾分。
玉瓊軒里,珍珠等人正翻來覆去燒著艾草,整個軒里濃煙滾滾,都嗆的厲害。
也不僅她們如此,整個宮里都是這般弄的。
“小主別出門。”珍珠一邊用手扇著風,一邊沖著柳嬋喊道,“這會兒煙太大,小心嗆到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