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嬋到了錦華閣的時候,正好見昭賢妃也過來。
她到昭賢妃的面前行禮。
昭賢妃知曉她們兩個人以往的關系,也知曉如今的沈婕妤疏遠柳嬋。
既是如此,柳嬋還選擇幫她,也是有情有義了。
柳嬋自然不知道昭賢妃暗中對自己的評價,她只是想盡可能地給自己的以后做長遠計而已。
對于禁了足的錦華閣,旁人進不去,但昭賢妃是后宮的管理者,她能進去。
于是柳嬋也跟著進去了。
兩人一進去,就覺得哪里不對勁。
有個宮人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還不等說話,就直接臉色蒼白地昏倒在了地上。
“快,快,保護娘娘。”昭賢妃身邊的宮人有些急了。
她們立刻站到了昭賢妃的前面,護著她往外出,柳嬋也被拽了出去。
昭賢妃沒說話,但臉色極為難看。
“去通報皇上。”她語氣雖急,卻也清晰,“太醫院的太醫過來了嗎?”
宮人說了句沒有,趕緊跑去迎著太醫。
很快就有個年輕的太醫小跑著過來。
他先過來給昭賢妃和柳嬋請安。
昭賢妃寒著臉,“里面的宮人口吐白沫,臉色蒼白,走路跌跌撞撞,本宮看著像是中毒。”
一開始,她聽說御膳房里給沈婕妤送了餿飯餿菜,還想著是御膳房又不老實了。
但眼下看來,更像是中毒。
太醫一聽也覺得是中了毒,他應了聲是就要往里走。
不知怎的,柳嬋突然就脫口而出,“還請太醫遮住口鼻,若我想錯了,是好事。”
若想不錯,那就是天大的壞事。
她曾經印象里,京城外面的一處村子里有過極為厲害的鼠疫,那鼠疫很快就傳到了京城,甚至進了宮。
當時前世的她被禁足在一個小小的閣樓里,許是沒人管的緣故,也沒沾染上。
算起來,差不多是這段時間。
柳嬋的心頭更沉。
西北戰事,鼠疫,哪一件事拎出來,都是能讓人焦頭爛額的程度。
她似有似無的話一說,昭賢妃跟太醫也像是明白了什么,兩人的目光里皆盛著震驚。
太醫拿了帕子系在臉上進去了。
昭賢妃則是看向柳嬋,“你……”
“臣妾偶然聽王太醫提過有關疫病的一些癥狀,只是臣妾并沒有親眼見過。”柳嬋語速放緩,“剛剛臣妾見那宮人模樣,下意識地就想起來了。”
她跟王婉兒暗中的關系,瞞的了別人,卻瞞不過昭賢妃。
昭賢妃點了點頭。
很快,進去的太醫就面色惶然地跑了出來,甚至連提進去的藥箱都顧不上了。
他有些跌撞地過來,離著昭賢妃十幾步遠的地方停下。
“賢妃娘娘,出大事了。”
太醫頓了頓,臉色更白,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清楚些,“是鼠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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