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九聽見柳嬋也要見皇上,當即就搖了頭。
他跟柳嬋還算熟,有什么話就直接說了,“西北淪陷的事情牽扯面太多,依著奴才的拙見,您不如先帶著沈婕妤回去,等皇上忙完了……”
“我就是為著沈家的事情來的,黃九公公,是有人命關天的大事。”柳嬋難得有些急。
黃九猶豫了下。
終究是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轉身離開,去里面給她通報了。
可很快,他又出來了。
黃九沖著柳嬋搖了搖頭,“皇上讓您先回去,若是……皇上說若是誰為沈家求情,就直接一并當叛國罪處置。”
他又頓了下,看向那邊跪著的沈婕妤,“來人,將沈婕妤送回去。”
有宮人過去要將沈婕妤扶起來。
只是還沒有碰到沈婕妤,她就自顧自地爬了起來,然后看向柳嬋。
沈婕妤眼神冷厲,“不必你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們柳家沒有一個好東西。”
說完這句,她一瘸一拐地轉身離開。
柳嬋微微皺眉。
黃九也愣了下,他想了想勸道,“許是沈婕妤她……心情不好。”
這句話說出來,他自己都有些心虛。
家里出了事,怎么可能心情好了。
“小主,咱們平日里對她也不差,她怎么恩將仇報啊。”珍珠在一旁也氣的慌,“您還想為沈家求情。”
“別亂說。”柳嬋輕聲呵斥。
她看向越走越遠的沈婕妤背影,也覺得一頭霧水,沈婕妤剛才看她的眼神里,帶了赤裸裸的恨意。
難不成以為西北之事跟她有關?
不過,柳嬋很快就否了自己冒出來的想法,這個宮里,可不只有她一個姓柳的。
靜妃現在自顧不暇,柳美人又是個蠢貨。
那就是太后了。
柳嬋嘆了口氣,她記得,前世的沈婕妤跟靜貴妃斗的也很厲害。
“黃九公公,若有什么新的消息,您記得跟我說一聲。”柳嬋回頭看向黃九。
黃九點頭應了聲是。
柳嬋則是先回了玉瓊軒。
下午的時候,黃九的徒弟小順子親自過來的。
他恭敬道,“景婕妤,師傅讓奴才過來跟您說兩件事,第一件事,皇上讓沈婕妤先禁足了,不過您也不必擔心,僅僅是禁足而已。”
柳嬋點了點頭。
這倒是可以理解,西北戰事跟沈家占了大頭,沈婕妤被禁足很正常。
“第二件事,西北禹城淪陷,死了上萬百姓,有人拿出了沈家通敵叛國的證據,是跟南楚國皇帝來往的書信,此事怕是難以善了,唯一可能的出處,就是沈家眾人被押送京城,若沈將軍拿出能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還能另有轉機。”小順子又道。
也就是說,一切只能等沈家來京了。
“沈將軍被押送進京的話,那誰還能在西北呢?”柳嬋下意識地問。
按理來說,沈家常年駐扎西北,沈將軍就是西北的定海神針。
小順子搖了搖頭,“那奴才就不清楚了。”
他是奉自家師傅的吩咐來告知沈家事情的,具體西北戰事如何,也不是他一個小太監能了解清楚的。
若師傅親自過來還差不多。
柳嬋也反應過來自己問的多了,她沖著小順子點頭,“多謝。”
旁邊的珍珠這會兒早已拿了個荷包過來,里面裝了兩個十兩的整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