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許多人不知道內里的事情,只看明面的話,是有這么點意思。
可話不能這么說。
皇上乃九五之尊,誰敢將這種帽子扣在他的頭上?
“我沒這么說。”張常在立刻嚇白了臉。
許才人就站在柳嬋的旁邊,她好幾次想開口為柳嬋辯解什么,愣是一句話都沒接上。
甚至到了最后,她覺得自己不開口的好。
生怕給柳嬋拖了后腿。
這時,有別人的聲音傳了過來,“皇上剛封的柳才人,竟然是個伶牙俐齒的,偏偏在皇上面前表現的老老實實。”
柳嬋順著聲音回頭一看。
她認識。
是跟靜貴妃走同一個路子的寧美人。
比起靜貴妃的假清高,這寧美人出身文官世家,是真的養出了個再清高不過的性子,她喜歡動不動就穿一身白衣服,蕭臨就喜歡愛穿白衣服的,于是她也是有寵的。
所以……清高的寧美人是看不慣她這個人前人后兩幅模樣的人了?
“好了。”馮婕妤的聲音傳來,她捂著帕子咳嗽兩聲,“天氣涼,大家就別站在風口里了,趕緊回去吧。”
說罷,她喊著錢嬪一起,“錢嬪娘娘不走,她們也不好意思走。”
錢嬪本來也想插著機會說兩句的,見馮婕妤跟自己開口,也不能不應。
雖說馮婕妤也沒有寵愛,還是個病秧子,位份也不如自己,可人家的資歷老,比皇上都大三歲呢!
“嗯。”錢嬪甩著帕子離開了。
眾人也不好再留下。
柳嬋跟許才人往回走的時候,就知道后面有好幾道復雜的目光追隨著自己,她也不踩理。
后宮的路子她清楚。
她只要靠著蕭臨的寵愛爬的越高,這些人就會在她的面前越老實。
現在這些人敢當著她的面說三道四的諷刺,無非就是欺負她弱小罷了,瞧瞧靜貴妃,背后被人恨不得戳死,可明面上,大家見了她還要客客氣氣地笑著說話。
這就是地位和權勢。
柳嬋回到玉瓊軒時,就見春桃拿了一個盒子進來,說是柳家讓人送到宮里的,跟盒子一起的,還有一封柳父的信。
“放這里吧。”她心里大概有數。
春桃應了聲是,靜靜地站回了門口守著,十分合格地當著二等宮女的本分。
柳嬋給她們兩個重新起了名字,就以春開頭,臉上有肉十分可愛的叫春桃,另一個是好看的瓜子臉,就叫春杏。
她看了眼桌上的盒子,隨手卻拿起了旁邊的書信。
柳嬋三下五除二地拆開。
信里面先是恭喜她成了柳才人,然后就是說已經將她記在了嫡母的名下,以后就是柳家的嫡女,再就是將她死去的生母抬成了貴妾,牌位也放進了柳家的祠堂。
原本她的生母連正經妾室都算不上的。
柳嬋的嘴角露出了些許諷刺,她將信丟開,伸手去打開了盒子。
盒子里面放的是幾張銀票和一些散碎的銀子,大概有三百兩左右。
“收起來吧。”她吩咐珍珠。
她可以不收靜貴妃的東西,是說她有點脾氣,可若連柳家給的銀子也不要的話,就顯得她有些裝了。
太后那邊也說不過去。
反正有太后和靜貴妃這兩座大山在,柳家也輪不到有事找她幫忙。
傍晚時分,就有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