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每個月逢一逢五,只要是正經侍寢過的嬪妃都要來延禧宮里坐一坐,互相說說話,以拉進姐妹之間的情誼。
這種場合,從不見靜貴妃的身影。
依著她的清高性子,像今日的小年宴,都是直接從自己的宮里去登鵲樓。
“皇上已經好幾日沒去未央宮了。”孫才人的消息靈通,哼了聲,“定是聽說了今日皇上會先來延禧宮,她坐不住了唄。”
雖說靜貴妃是太后的侄女,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她跟太后可算不得親近。
再者,皇上在前朝也不重用柳家。
畢竟……皇上又不是太后親生,那柳家算起來更不是皇上的親外祖家,所以出身柳家,也就那樣。
“最近連我都侍寢了一次,延禧宮也有兩次,可皇上一次都沒有去過未央宮。”孫才人拿胳膊肘懟了錢嬪一下,語間幸災樂禍,“難道不是她將柳答應送上龍床,惹惱了皇上?”
錢嬪聽了這話,立刻恍然大悟,“竟是如此。”
靜貴妃在宮轎上坐著的時候,就遠遠地看見了柳嬋被人攔在了延禧宮的門口,不由得心里一堵,待宮轎落下,她索性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被宮女扶著邁進了延禧宮的門。
原本她盤算著柳嬋能趕緊有孕,可沒想到皇上還命人給她送去了避子湯。
這幾日,她冷眼看著柳嬋的日子越來越難過,是等著柳嬋來求自己幫忙的,只要柳嬋跟自己開口,她就定會扶持柳嬋在宮里過得好好的,也決定將自己的一部分寵愛讓出去,讓她早日懷上皇子。
可柳嬋竟是個沒腦子的,甘心被人欺負。
既如此,那就別怪她不出手護著。
見靜貴妃神情冷漠地邁進了延禧宮的大門,后面的錢嬪跟孫才人對視一眼,心里都有了底氣,看來柳嬋跟靜貴妃的關系也不好嘛。
一個小小答應,能讓自己樹個威,何樂而不為?
“柳答應,你不敬本宮。”錢嬪姿態高傲了不少,長長的護甲指著不遠處的角落,“去那邊跪上半個時辰。”
這會兒的雪花依舊飄飄灑灑,柳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那邊的雪對堆積在了一起。
是故意要折磨她。
柳嬋上前一步,再次表現的不知天高地厚,足以讓錢嬪想掐死她。
“這后宮里,莫不是錢嬪娘娘說了算的?”她聲音壓的低,“臣妾現在也是皇上的嬪妃,哪怕位份低了些,也輪不到錢嬪娘娘來管教。”
錢嬪被激的差點就跳了腳,當即就臉色漲紅。
柳嬋依舊看著她面露不屑。
“來人。”錢嬪深吸一口氣,大聲道,“將她拖去那邊,給本宮跪著,什么時候本宮讓她起來再說!”
跟在她身邊來的兩個宮女立刻上前,就要架住柳嬋的胳膊。
柳嬋旁邊的珍珠則是像老母雞一樣就護住了她,就在珍珠要出聲的時候,柳嬋拉了她一把,給她使了個莫急的眼色。
珍珠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到底還是站去了柳嬋的身后。
“不必拖我,我自己可以走。”柳嬋大步朝著那邊走。
錢嬪又氣的夠嗆,“你們幾個去盯著,不準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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