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場的人沒有多想,反而是云菅帶頭,哈哈大笑起來。
“她這么小哪里會叫爹?況且,一想到她叫你爹爹,我怎么覺得哪哪都奇怪。”
孫程英也覺得奇怪,甚至還有種羞恥感。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剛才腦子一熱,就說出了那樣的話。
也不知道段姨和趙姨背后要怎么笑話她?
要知道,她剛得知趙姨沒死,又見到真人后,已經丟過一次臉了。
沒想到第二次丟臉,又在她們面前。
孫程英簡直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不過還好,她也算能撐得住場面,臉上雖然紅得滴血,但到底沒有落荒而逃。
還是趙青蘅說了句:“論理來說,歲歲本就該稱程英為爹。”
只是她們情況特殊而已。
云菅笑著點頭:“是,那我們倆以后多習慣習慣。”
就是謝綏那個醋壇子知道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
半個月后,天氣轉冷。
云菅已經穿上了薄夾襖,畢竟遇龍寺的氣候總是比上京冷一些。
她坐在炭火盆邊,一邊烤紅薯一邊喝著茶,然后看完了謝綏的來信。
北境又有捷報傳來,但西南叛軍的陣勢卻越來越浩大。
裴照雪用兵如神,哪怕韓帷良很了解她,但在打仗這一塊,卻也有所不及。
倪懷峰拼盡全力,也只是和裴照雪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讓戰事僵持在那邊,沒進一步罷了。
但隨著天氣變冷,運送糧草的水道又被叛軍控制,倪懷峰那邊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云菅看完信,嘆了口氣。
還沒說什么,曲靜伶又快步走了進來。
“主子,韓大人的信。”
云菅趕緊接過拆開,只是看完內容,臉色大變。
孫程英還在扒拉紅薯,見狀停了手問:“戰事情況很不好?”
云菅嘴唇微顫,好一會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裴照雪……短短時間連破兩城,甚至城內那些百姓,還有一些流民也都依附了她。倪懷峰他們斷糧了……大雍這邊的將士,士氣很是低迷。”
孫程英的表情也凝重起來。
若是戰事這么激烈,朝廷得盡快支援。
如果支援不及時,倪懷峰等人很可能會困死在那里。
不過……孫程英觀察著云菅,總感覺云菅還有什么話沒說。
若只是涉及戰事,她會著急會嚴肅卻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是西南那邊還發生了什么事嗎?
孫程英本想問云菅,卻見云菅突然起了身,對曲靜伶道:“速速給謝綏傳信,我要和他見一面。”
……
西南,協州。
裴照雪穿著一身盔甲,昂首闊步的進了廳中。
廳中坐了個身著黑色勁裝的青年,身姿挺拔,面具覆蓋全臉,只露出一雙深邃漂亮的眸子。
見裴照雪進來,青年抬眸,淡淡開口:“如何?”
裴照雪笑著朝青年拱手:“多謝軍師出謀劃策,現下局勢一切大好。不出五日,那些所謂的沈家軍就要被困死在鎮寧了。不費一兵一卒,卻能得此結果,全是軍師的功勞。”
青年面對裴照雪的吹捧,沒流露出任何欣喜之色,語氣淡淡道:“裴將軍過獎,各取所需罷了。”
裴照雪笑了笑,轉過身,對候在門口的親衛道:“把人帶來。”
那人領命離去,不到片刻,一個被捆成粽子般的人狼狽的滾進了廳中。
裴照雪對青年道:“齊王就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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