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戎不了解孫程英,自然也沒因他的話而做出什么反應。
他只是深吸一口氣,攥緊手怒視著孫程英:“滾開!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孫程英冷笑,橫跨一步站在云菅面前,將沈從戎的視線給擋了回去。
“沈從戎,你說的對極了,這里是公主府,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來人!”候在門外的護衛瞬間推門而入。
孫程英雙手負于身后,一雙眼冷厲的盯著沈從戎:“將這擅闖公主府的賊人拖下去,送到兵馬司。途中若有抗爭,不必留他性命!”
護衛們一驚,下意識看向云菅。
云菅語氣溫和:“依駙馬所命行事。”
護衛們立刻上前去捉拿沈從戎,只是此刻的沈從戎醒了酒,不再似之前那樣頹然。
他有意躲閃,又武藝高強,等閑人確實不是對手。
眼見著眾人在這屋里施展不開拳腳,甚至因云菅在場有所顧忌,云菅實在煩得慌。
她這羊肉鍋子都快煮干了。
“靜伶,尋情。”云菅揉著眉心道,“將他趕出去!”
倆丫頭同時點頭,同時動手。曲靜伶將彎刀抽出,直取沈從戎命脈。
老大夫嚇得“哎喲哎喲”幾聲,慌忙躲去了云菅身后。
云菅滿含歉意道:“連累您老了。”
老大夫嘆口氣,很識趣的沒問這亂糟糟的場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吸吸鼻子說:“公主,您這羊肉鍋子真香。”
云菅:“……一道坐下吃些吧!”
老大夫:“好嘞!”
小藥箱子也不拎了,他麻溜坐在云菅隔壁,還給自己調了個蘸醬碗。
孫程英見沈從戎已經被逼得步步后退,也懶得再去看對方,同樣坐了回去。
她還體貼的問老大夫:“殿下有了身孕,這吃穿住行上可有什么忌諱的?”
老大夫一邊香滋滋的吃著肉,一邊道:“公主身子康健,其實不必太看重有身孕這件事。素日如何生活,之后還如何。”
“飲食也無講究?”孫程英有些驚訝。
她記得以前孫家那些嬸娘弟妹懷孕時,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各方面都照顧的很精細。
怎么到了殿下這里,什么講究都沒了。
老大夫抹了把嘴說:“醫道上有句話叫陰陽調和,均衡適當。若要算在飲食上,那便是什么都能吃,但什么都不能多吃。這人的疾病啊,大多來自于貪欲,貪欲越多,給身體造成的負擔越多。”
“比如這鍋子,羊肉好吃,適當進補可滋補驅寒,健脾補氣。但若是貪多了,便肝火旺盛、口舌生瘡。”
“孕婦與常人相比,確實更脆弱些,但也不是人人都這樣,比如公主就沒有那些需要擔心的問題。”
孫程英聽完后看向云菅,云菅連連點頭:“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所以千萬不要覺得她懷孕了,便這也不準那也不許。
雖然眾人應該不太敢冒犯她,大多都是存了好意來勸誡,但天天聽時時聽,人會很煩的。
恰好,老大夫補充了一句:“要老夫說啊,再多的忌諱都不如叫孕婦保持好睡眠好心情重要。莫惹公主生氣就行了,這比什么都強。”
這話一落,已經退至門口的打斗聲戛然而止。
曲靜伶那一刀差點劈在沈從戎腦門上,還是尋情一掌擊歪,才免了這場血案。
但曲靜伶很生氣,惱火的罵沈從戎:“你有病啊?打得好好的,突然停手做什么?”
這要真殺了沈從戎,她以后可就是逃犯了!
沈從戎沒吭聲,只是看向云菅,眼神隱忍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