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后,丫鬟奉來了熱茶。
大雍貴族的茶都是好喝的,竹念真也喜歡喝茶,可有云菅這個大美人在眼前,她的心思很難放在茶水上。
正在絞盡腦汁想著說些什么能夠快速拉近距離的話時,云菅的視線卻已經看向了外面:“靜怡,快進來。”
竹念真的視線,便也跟著云菅目光投去的方向看過去。
是二公主李靜怡,以及她的駙馬楊文煥。
楊文煥站在李靜怡的身后,一襲素色長袍,頭戴玉冠,看起來格外的低調。
見廳中的幾個公主看向他,立馬朝著眾人行了禮。
云菅滿意他的識趣,溫聲使喚一個丫鬟:“將楊駙馬帶去駙馬爺那里吧,他們都在花廳了。”
今日的男賓主要都是云菅的皇室弟弟們。
有封了親王的四位皇子,還有一些尚未成年的皇子。而除此之外的唯一非李氏男賓,就是這位駙馬楊文煥。
能在一個場合和所有皇子公主見面,楊文煥當然求之不得。
所以當得知李靜怡被邀請來赴宴,自打接到請帖時,他就對李靜怡改了態度。
也或許是與云菅當時的威懾有關,楊文煥回了楊家后,私下不知如何叮囑了楊母,之后這段日子,李靜怡這位婆婆居然沒有再磋磨過她。
就連那個總是暗中使絆子的大嫂,也收斂了不少。
更別說楊文煥的外室小妾了。
外室有沒有被遣散尚且不得知,反正府中這個小妾,明面上楊文煥是給遣出府去了。
畢竟,尚公主的駙馬,沒有經過皇室允許不得納妾。
皇帝不較真也就罷了,倘若有一天突然想起來這個女兒,然后又上綱上線,整個楊家的腦袋都不夠砍的。
李靜怡的日子,過得前所未有的舒坦。
她知道這都是云菅的功勞。
是她的長姐,將憐惜的目光投向了她,才會叫楊家人暫時夾起尾巴做人。
于是進了廳中,李靜怡鄭重的朝著云菅行了禮。
她不能說話,但口型云菅看明白了,叫的正是“長姐”二字。
云菅執起她的手笑說道:“自家姐妹,怎么還如此客氣?”說罷又看向李蘭儀和李燕飛,“不來拜見你們二姐?”
李燕飛倒是沒什么,大大咧咧的跑了過來,對著李靜怡福身后,笑瞇瞇的說:“我好像還是第一次見二姐哎,二姐真好看。”
李靜怡羞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李燕飛回了禮。
李蘭儀似乎有些遲疑。
她是見過李靜怡的,因為以前是她母妃陳貴妃掌管六宮。
所以玉芙宮里有個啞巴二姐的事,她從小都知道。
那時候,她上有皇兄母妃寵著,下有宮人奴才捧著,性子被養的嬌縱,說難聽點就是無法無天。
于是得知皇室竟還有啞巴這件事后,她好奇的帶了一群人去看,然后就把李靜怡給欺負哭了。
雖然這件事,年幼的她很快就忘了。但后來李靜怡及笄,又很快大婚時,她為了湊熱鬧去看過一眼。
不知為什么,當時對上李靜怡那雙沉靜的眸子時,她一時間就將所有事情都想了起來。
想起來自己曾欺負過這個姐姐,想起來自己曾做過惡,想起李靜怡有些不順的人生或許有她和她母妃這兩個人的手筆……
一想到這里,李蘭儀就覺得難以面對李靜怡。
可都是自家姐妹,李靜怡還是她姐姐,若是不去到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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