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忠:“……”
雖然來之前,有預感要被沈老夫人罵,但沒想到這位竟然連陛下都敢罵。
怪不得先帝在時,說這位是大雍當之無愧的第一鐵娘子。
這是頭鐵啊!
寶忠有些慶幸把其他宮人都屏退了,不然回了宮,陛下肯定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他也不打算在這里磨嘰,只對沈家人說道:“咱家的旨意已經傳到了,若各位有異議,可自行進宮尋陛下。當然,咱家的建議是,老夫人最好是見好就收。畢竟陛下是什么性情,您也清楚的。”
寶忠說完后,留下其他賞賜的東西,轉身就走了。
安國公第一時間拿起了那枚軍令符。
這是獨屬于沈家軍的令牌。
早些年大雍并不安定,戰火四起,先帝及前幾任李氏皇帝都重用武官,以至于很多武將都有自家養的軍隊。
其中以裴家軍和沈家軍最為著名。
但裴家軍氣焰太高,烈火烹油,最后落了個滿門抄斬流放的下場。
他們沈家急流勇退,雖然也死了很多人,但起碼保住了血脈和國公的爵位。
如今天下太平,還以為這些令牌這輩子都不會出現了,卻沒想到,有一日皇帝能將其歸還回來。
安國公摩挲著令牌,腦中回想起過去很多事情。
等到再回神時,就聽到沈老夫人說進宮一事。
安國公忍不住道:“陛下又是追封,又是歸還兵權,還叫我們安國公府世襲五代,三郎的官位也能提升,你又何必緊追不放呢?以陛下對甄氏的看重,總歸也不會虧待了她。”
沈老夫人一記眼刀扔過來,臉上帶著冷峻的嘲諷意味:“國公爺踩在女人頭上享這些清福已經習慣了,我可沒習慣。蘭若是甄家女,憑什么要為沈家犧牲?”
安國公氣惱的紅了臉。
沈老夫人又伸出手:“令牌給我!”
安國公卻下意識縮回去:“你都卸甲了,還要這個做什么?”
沈老夫人瞇起眼:“難不成,你以為自己這副被酒色掏空的身子,還能上馬嗎?這令牌自然是留給三郎的。”
安國公又氣紅了老臉,他捏緊令牌不想給,卻被沈老夫人直接搶了過去。
這老頭子什么打算,老夫人心里明白得很。
這令牌若是換不回蘭若,那也要留著交給三郎,這是屬于他們夫妻的,和西院那些可沒什么干系。
……
沈老夫人抵達宮門口時,遇上了鐵青著臉下馬車的朝陽郡主。
兩人碰面,沒有寒暄,互相點了頭后,便不顧侍衛阻攔,直接硬闖入宮中。
可她們并沒有見到皇帝。
政事繁忙,皇帝要和朝臣議事,這事兒便被推到了太后手上。
太后將人召到了慈寧宮,上了好茶,這才將周圍宮人都屏退。
朝陽郡主在太后面前一向安靜收斂,她沒有第一時間說話,倒是沈老夫人,肅著臉道:“太后娘娘,您給老身一句準話,蘭若丫頭到底怎么了?陛下是不是要將她收入宮中納為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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