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看起來大概也就四十多歲,但是身上卻是散發著一股身居高位的氣息,長相和曹聰也有幾分相似。
此人名為曹烈,乃是曹聰的三叔,也是曹家核心人物之一,雖說年紀才四十出頭,但是修為已經是宗師后期。
他這個修為在曹家之中興許不高,但是若是放在外界,依舊是很能打的一批。
此刻,他正坐在沙發上,手中把玩著一只青花瓷杯,眼神陰冷地掃視著整個別墅。
“張部長,你最好想清楚。”
曹烈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葉天龍殺了我曹家嫡子,這筆賬,必須用血來還。你若現在讓開,我可以當什么事都沒發生。但若你執意阻攔……”
他輕輕吹了吹茶面,淡淡道:
“別怪我不給你們官方面子。”
張龍虎站在大廳中央,臉色陰沉如水。
“曹三爺,官方規矩不是擺設,葉天龍殺了曹少的確是他的不對,但是你們也不該拿無辜的人做要挾,你這樣做,是不是未免太不符合道義了?”
“更何況,這里是華北,不是你華東武道界!你們華東的人來到這里撒野,還打傷了我官方的一個執事,你們當真曹家一手遮天了?”
“道義?”
曹烈呵呵一笑,道:
“張部長是在給我開玩笑嗎?那小子殺了我的侄子,你還跟我說什么道義?”
“至于一手遮天我曹家可不敢,也從未說過想和你們官方為敵!”
說完這話,他停頓了一下,忽然他又話鋒一轉道:
“但是……你們既然是官方,就應該站在公正的立場上做事。你們不幫我曹家主持公道我們不說什么,但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阻攔我們!”
“打傷劉執事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曹家愿意承擔一切后果,但是如果你們再敢阻攔,那就是真的和我曹家為敵!我曹家雖說不想和官方撕破臉,但是不代表我們真的怕你們!”
“你應該清楚我曹家在江南武道界的地位,你說,如果真的和我們撕破臉,到時候我曹家振臂一呼,那些被官方打壓已久的武者紛紛揭竿而起,是個什么后果?”
“你……”
張龍虎聽見這話,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起來。
他當然清楚曹烈這番話的分量。
曹家作為江南武道界的頂尖勢力,若是真的振臂一呼,難保不會有大量被官方“限制”的武者響應。
到時候華北、華東的武道秩序大亂,后果不敢相信。
“曹烈,你這是在威脅官方!”
張龍虎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怒火:
“武道界與官方的平衡來之不易,你若是真的煽動武者鬧事,不僅會毀了江南武道界的根基,也會讓你曹家萬劫不復!”
“萬劫不復?”
曹烈仰頭大笑,笑聲中滿是嘲諷:
“張部長,你太高看官方的威懾力了。那些武者早就對官方的‘條條框框’不滿,只是缺一個帶頭的人罷了。”
“我曹家若是愿意牽頭,他們求之不得!到時候就算官方能壓制下來,也得付出慘痛代價——你覺得,上面的人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嗎?”
說完,他緩緩扭過頭看向張龍虎:
“張部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這次我來津海,不想把事情鬧大,不然我剛剛就直接殺了這里所有人,先除之后快了。我之所以沒這么早,只是想把殺我侄兒的兇手帶回曹家請罪。”
“說白了,這就是一場武者之間的摩擦,你們官方完全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那小子愿意認罪,我們曹家也不希望說想和官方撕破臉,你何必非要阻攔我們?”
最后,他頓了頓又繼續道:
“還是說,張部長你們如此維護那小子,你們之間有什么見不得光的交易?”
“你胡說八道!”
張龍虎聽到“見不得光的交易”幾個字,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曹烈的鼻子怒喝:
“我張龍虎在華北武衛部任職多年,向來秉公辦事,從未做過任何違背良心的勾當!維護葉天龍,只是因為他身邊的人是無辜的,我不能看著你用無辜者的性命要挾他人!你少在這里血口噴人,污蔑官方人員的清白!”
其實在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是有點心虛的,雖說他維護葉天龍身邊的人的確是因為一些好處。
但是更多的是,他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這關乎到世俗和武道界的安穩問題。
曹烈看著張龍虎怒不可遏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
“是不是污蔑,張部長心里最清楚。若是你們之間真的沒什么,為什么寧愿冒著引發武道亂局的風險,也要攔著我找葉天龍報仇?這世上可沒有無緣無故的維護。”
說完,他拍了拍手:
“行了,你也別多說了,你放心,被我抓起來的那些人我是不會傷害的,我要的是葉天龍,只要他乖乖認罪和我回曹家,一切事情都好說。”
“當然,如果他不配合……那我們只能用強硬的了。”
然后,他打了個響指,一個曹家人上前一步拿出手機遞給了他。
曹聰當著張龍虎的面,給曹家打了一個電話:
“喂,大哥,我已經抵達津海。”
“你放心,只要那小子敢露面,我定然會將他抓住的。”
“至于官方這邊,呵呵,話我也到位了,聽不聽是他們的事情了,嗯,我知道了,我會盡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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