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中,一堆篝火燒得正旺。
三十名北莽斥候正圍坐在火堆旁,一邊大口喝著烈酒,一邊用粗鄙的語吹噓著自己燒殺搶掠的“功績”。
他們認為在這鳥不拉屎的深山老林里,不會有南虞的軍隊出現,警惕心早已降到了最低。
一名斥候喝得興起,解開褲腰帶,搖搖晃晃地走到一旁的樹林里小解。
他正對著一棵老松樹吹著口哨,忽然感覺脖子微微一涼,仿佛被蚊子叮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卻只摸到了一片溫熱的粘稠。他想呼喊,喉嚨里卻只能發出“嗬嗬”的漏風聲。
白瞬的身影,如同融入黑暗的夜鶯,在林間穿梭。
每一次出手,都悄無聲息地帶走一條生命。
與此同時,陳木已經帶著特戰隊,悄悄地摸到了峽谷兩側的高地之上。
所有人都拉開弩弦,冰冷的箭頭在微弱的星光下,閃爍著森然的殺意。
當白瞬解決了所有外圍的暗哨后。
陳木舉起了手。
“放!”
沒有喊殺聲。
只有弩弦震動的嗡鳴。
早已準備就緒的士兵們,扣動了手里的扳機。
兩百支利箭,在夜空中劃過一道道死亡的弧線,精準地覆蓋了那堆小小的篝火。
“噗!噗!噗!”
正在縱情說笑的北莽斥候,甚至沒來得及拔出彎刀,便被這突如其來的死亡箭雨射成了刺猬。
慘叫聲剛剛響起,便戛然而止。
一場干凈利落的伏擊戰。
沒有一個活口。
陳木等人迅速地打掃完戰場,處理掉所有痕跡,繼續前行。
隊伍里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已經踏入了真正的危險區域。
又是兩日的急行軍。
他們終于走出了連綿不絕的山脈。
前方,地勢豁然開朗。
一座規模不小的城池,出現在了遙遠的地平線上。
落鳳城。
渤州與豫州的交界之地,也是完顏洪南下的必經咽喉。
“原地休整!”
陳木下令,讓部隊在林中隱蔽起來。
他則帶著白瞬,登上了一旁的山坡,向著遠方的城池望去。
落鳳城的城樓之上,已然換成北莽人的旗幟。
城墻之上,巡邏的士兵穿著清一色的北莽制式皮甲,他們的步伐沉穩有力,警惕性極高。
城門內外,車馬不絕,一隊隊北莽騎兵押送著大量的糧草和攻城器械,正源源不斷地被運入城中。
城墻上下,甚至可以看到許多北莽工匠,正在加固城防,搭建箭塔。
“是北莽人。”
白瞬的聲音清冷。
陳木點了點頭。
他仔細辨認著城樓上那面旗幟的樣式。
北莽各部族、各軍的旗幟都有細微的差別。
完顏洪的旗幟,是一頭怒目圓睜、獠牙外露的赤瞳青狼。
而眼前這面旗幟,狼頭呈暗金色,眼神更為陰鷙狡詐。
看上去。
是趕上了。
“潛進去殺?”白瞬問。
“那太慢了,而且,我們得徹底占據這座城池,讓里面的南虞人重振士氣,我們需要一場大勝。”陳木道。
“你打算怎么做?”
“休息一晚,明天清晨……”
“正面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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