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撞上縱馬奔來的陳木。
……
與此同時。
陽泉城最深處,陰暗潮濕的監牢之內。
薛聽雨蜷縮在鋪滿濕稻草的角落,一動不動,呼吸微弱,仿佛已經死去。
“咔噠。”
牢門被打開,四名滿身酒氣的北莽看守,提著一盞昏暗的油燈走了進來。
“整天關在這,悶死個人了!”
“大君到底看上這娘們沒有?要是沒看上,咱們哥幾個先爽爽!”
“看她那身材,抱起來肯定很有勁!”
四人滿口污穢語。
“喂!”
看見薛聽雨在那一動不動,他們才停了下來。
“該不會死了吧?”
“讓你們下手輕點,你們偏不信!這下可好,把大君要的人打死了!”
“這能怪誰?怎么打她都一聲不吭,誰知道輕重?”
“少廢話,等大君回來,饒不了你。”
“不至于吧?這娘們肯定在裝死!喂!快起來!”
一個看守打開牢門,走上前去,伸出腳,嫌惡地踢了踢薛聽雨。
就在他的腳尖即將觸碰到她身體的瞬間。
那“死去”的女子,猛地睜開雙眼,眸中迸發出的,是比野狼還要兇狠的光芒!
她跳起來,手中攥著一截豬骨,尖端已被磨得鋒利無比,如同毒蛇的獠牙,閃電般向上刺出!
“噗嗤!”
骨刀精準地刺入那名北莽看守的大腿內側,薛聽雨用力往下一拉。
“啊——!”
劇痛讓看守發出一聲慘叫,身體一歪。
薛聽雨整個人如雌豹般彈起,用盡全身力氣,一頭撞進看守的懷里,推著他向后倒去。
“砰!”
那看守被撞得失去平衡,后腦勺重重地磕在了石墻之上,悶哼一聲,便暈死過去。
“喲,沒死啊。”
牢房外的另外三名北莽人看到這幕,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獰笑。
“還挺有勁兒!”
“忍不住了!”
“今天就把她辦了!咱們溫柔點,大君看不出來!”
“好!”
三人呈合圍之勢,一步步逼近,眼神中滿是毫不掩飾的欲望。
薛聽雨咬著牙,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就在這時。
“驅韃虜!殺莽狗!”
監牢之外,忽然傳來了山崩海嘯般的喊殺聲。
除了南虞話之外。
還有北莽人的喊聲。
“南虞人打進來了!”
三名看守臉色一變,下意識地轉頭,朝外望去。
就是現在!
薛聽雨抓住了這稍縱即逝的機會。
她沖向就近的人。
那人回過神來,倉促間舉起刀。
薛聽雨卻是虛晃一招,身體詭異地一矮,手中骨刀劃過一道刁鉆的弧線,狠狠地捅進了他的小腹!
“啊!”
那人發出慘叫。
另外兩人反應過來,怒吼著從兩側揮刀砍來。
薛聽雨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她不閃不避,反而死死抱住面前的敵人,將他當成了自己的肉盾!
“噗!噗!”
兩柄彎刀,盡數砍在了他們自己同伴的后背上。
趁著兩人回刀的間隙,薛聽雨飛快地奪過“肉盾”的刀,反手一揮,刀刃劃破左側一人的喉嚨。
最后一人被同伴的鮮血濺了一臉,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想跑。
薛聽雨一步跟上,從背后將刀送入了他的心窩。
隨即又折返回牢籠內,揮刀斬下那撞墻暈倒的看守的腦袋。
“呼——”
薛聽雨站在四具尸體中間,這才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氣。
精致的臉頰上沾滿了溫熱的鮮血,眼神兇狠得不像一個名門閨秀,更像一頭在絕境中殺出血路的狼。
喘勻了氣。
她一腳踹開牢門,循著喊殺聲最激烈的地方,沖了出去。
剛轉過街角。
她愣住。
只見火光之下,長街之上,數十名潰逃的北莽士兵,正被一道紅色的身影追殺。
那人騎著高頭大馬,身披赤紅重甲,手持一桿黑色長槍,明明只有一個人,卻帶著股摧枯拉朽、霸道絕倫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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