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稍坐片刻,我去城門口打點一下。”
說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甲,朝著不遠處的城門走去。
走到城門口,對守城將士說了些什么。
不一會。
“嘩啦!”
一隊身穿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錦衣衛,從城門內魚貫而出,將余宇澄團團圍住。
為首的錦衣衛指揮使,面容冷峻,手中拿著一卷明黃色的圣旨。
“余宇澄!”
他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情感。
“你擅殺監軍,犯下大罪!圣上有旨,著你即刻前往大理寺天牢,聽候發落!”
“拿下!”
一聲令下,數名錦衣衛如狼似虎地撲了上來,將余宇澄按住。
“什么?!”
茶攤里的陳木猛地站起。
他下意識地就要去拔腰間的青鯊刀。
然而,被錦衣衛死死按住的余宇澄,卻在這時側過頭,朝著他的方向,幾不可察地使了個眼神。
那雙眸子里沒有憤怒,也沒有不甘,只有一片令人心安的平靜。
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當中。
……
幾天前。
肅馬城。
臨近出發的時候。
贏無雙退兵,陳木回府上收拾東西。
余宇澄則和湯仁牧一起,來到城中小院,商討戰報事宜。
“余將軍,戰報上,當真要寫是你殺了童寶?”
湯仁牧聽了余宇澄的安排,眉頭緊鎖。
“就這樣寫。”
余宇澄面色如常,卻字字鏗鏘,“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擅殺寵臣童寶,這么大的罪名,陳木一個沒有任何出身的年輕人……扛不住的。”
湯仁牧的身體猛地一震,他看著眼前這位比自己年輕了近二十歲的上將軍,沉聲道:
“他扛不住,難道你就扛得住嗎?”
“我余家世代為將,我余宇澄守西蜀邊關十余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除非圣上親自下旨,那些閹黨殺不了我。”
余宇澄淡淡道,“大不了進大理寺里坐幾天,等真相大白,也就出來了,沒事的。”
“……但愿如此吧。”
湯仁牧嘆了口氣。
這件事,顯然不會像余宇澄說得那么輕松。
但,這也是無奈之舉。
正如余宇澄所說,陳木沒有任何根腳,別人想對他動手,也就不會有任何顧忌。
他若是被抓進京城大理寺,恐怕等不到面見圣上,就被閹黨的人整死了。
“老湯,你知道嗎?”
余宇澄沉默了一會,再度開口。
“當初我被童寶逼去渾河渡口,北莽人將我重重圍困,我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是那小子,從敵陣中殺進來,讓我跟著他沖出去,回肅馬,我才活了下來。”
余宇澄笑了笑,仿佛又想起那晚,他和陳木配合,絞殺敵陣的畫面。
“我欠他一條命。”
“我記著的。”
“況且……”
“我們都老了。”
“而他……”
“才是南虞的未來。”
“所以我要把注押在他身上……南虞,需要這么一口見血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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