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從一桌子豐盛的早餐上移開,盛霽川表情淡淡:“不用。”
情敵做的早餐他吃不下去。
看著盛霽川離開的背影,謝峪謹覺得好笑,這人還真是...對他的態度微妙。
要是換做游云歸,估計不是把這些東西倒掉,就是雞蛋里挑骨頭。
拉開椅子,謝峪謹自已坐下吃了起來。
沒等到陶枝起床,在她的房門外站了一會自已出了門。
幾天沒去公司了,再不去,事情就做不完了。
與此同時,歐頓莊園內幾人總算見到了歐漠。
本來昨天就該來探望,但因為趙靖黎臨時有會要開,許栩也沒空,程沅又不想自已一個人來,所以才將時間推在了今天早上。
幾人見到歐漠時,差點要認不出他來。
以前傲慢自負時刻昂頭恨不得拿鼻孔看人的人,現在身形消瘦精神萎靡的坐在輪椅上。
歐漠整個人瘦了好幾個度,臉頰凹陷了下去,以往優越的輪廓也就顯得格外的鋒利了一些。
雖然看得出來有人替他好好的打理過,卻也難掩他身上的疲憊。
他腿上蓋著一塊毯子,身上穿著有些厚的毛衣,面色很白,眼下也泛著青黑,顯然是沒有睡好的緣故。
事實上他也確實睡不好。
他肺受了傷留下了后遺癥,不時就會咳嗽到喘不上來氣,現如今整個人也是要時常待室內,開著空氣循環系統才能自由的呼吸。
更何況他總是做夢,一閉上眼睛就做夢,夢里那些場景一次次的上演,有時候他是旁觀者,有時候他又是親歷者,眼睜睜看著自已不受控的說出那些話做出那些事,他卻無法改變。
他一次又一次的看著陶枝躺進那口華麗的棺槨內卻無法改變。
不管是夢境還是現實,都已經要逼瘋他了。
不對,他早已經分不清到底什么是虛幻,什么是現實。
直到昨天看到趙靖黎的朋友圈,他才有瞬間的清醒。
原本他是不打算見他們的,但是他又想從他們嘴里聽到點關于她的消息。
所以他還是見了他們。
看到幾人,他目光先是停在趙靖黎身上,定在他的唇角。
那里已經沒有了那個唇印,但是他卻知道那里有過她的痕跡。
心像是針扎一般的疼,連帶著他的大腦和肺部。
他還是不受控的咳嗽喘氣。
見到他這樣,趙靖黎眉頭微微皺起,許栩面上的笑也淡了淡。
“你沒事吧?可別碰瓷啊,我們才來,坐都還沒坐呢。”
這話是程沅說的。
兩人鬧掰后,這還是程沅第一次和他說話。
咳了許久,面色被憋的漲紅,他終于緩過勁來。
木著臉搖頭,而后對著幾人道:“坐。”
沒見到他之前,幾人就已經知道了他情況不好。
現在看見了,心里不免還是有些沉重。
“需要國外的醫生嗎?”這話是趙靖黎問的,卻將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趙靖黎并不是真的完全不在意他的死活,盡管兩人已經撕破臉甚至打了一架。
但是一碼歸一碼,好歹那么多年的交情,他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程沅當即掛臉:“老趙你什么意思?我家的醫生比不上國外的?”
他程家的醫療技術在世界上那也是排得上號的了好吧?
國外的醫生?那很多還不是在他家旗下。
他這是信不過他?認為他故意不讓歐漠恢復好?
沒理會他,趙靖黎看向歐漠,歐漠卻搖了搖頭。
“不用。”
他自已的情況自已知道,他的私人醫療團隊也不是吃素的,但是他的情況就是好不起來。
他甚至開始覺得,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夢中的那些場景或許就是他上輩子的所作所為,所以這輩子,他理應受到報應。
“要我說啊,你們就是瞎操心,人家老歐好著呢,是吧老歐。”
“怎么說?晚上還出去喝兩杯嗎?”
“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很愛回家啊,到了晚上就喜歡叫哥幾個聚一聚來著,怎么現在這么老實?是哥幾個感情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