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因疼痛暫時性停擺的趙靖黎剛回過神聽見的就是陶枝這句話。
饒是能裝如他都控制不住笑了出來。
氣笑的。
他這一笑,眼眶里因受到撞擊產生的生理性淚水也就落了下來,偏偏他還正正看著陶枝。
“應該不難看出來我算混血。”
陶枝看著他落淚頓時覺得有意思極了,這樣一個身形高大健碩還一臉禁欲氣息的男人就這么當著她的面落下淚來,是個女人或許都會為這一幕而興奮。
男人的眼淚女人的興奮劑,陶枝不會心疼他,只會惡劣的想要他哭的大聲點
但嘴上還是說:“混血就混血嘛,你哭什么?”
“你也太不小心了,離我那么近就算了,還想多管閑事,這下受傷了,能怪誰?還不是怪你。”
“走吧,我幫你處理處理,誰讓我這個人熱心腸呢。”
“不過你下次注意哦,別靠我這么近。”
趙靖黎的目光始終盯著陶枝,看著她怨怪的說是他的錯,又頗為無奈的說幫他處理傷口,但眼中的幸災樂禍卻怎么藏都藏不住。
聽到她說下次,他居然就嗯了一聲。
水流沖走血跡,將趙靖黎原本的俊臉露了出來,只不過現在他鼻頭和鼻梁有些紅腫,血也還沒有止住。
陶枝所謂的幫忙就是將紙扭成一條遞給趙靖黎,趙靖黎接過茫然的看了看,有些不可置信。
紙,還是廁所里擦手用的粗糙手紙,隨意的一卷。
陶枝看著他拿著紙條不動,皺眉道:“怎么了?有什么問題?”
趙靖黎望著那紙條,一只手捏住鼻子問道:“這個,怎么用?”
陶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他,沒吃過豬肉他還沒見過豬跑嗎?
“塞進去啊,塞深一點。”
“這樣血很快就止住了。”
“怎么塞?”
“你該不會是裝的吧?這都不會?”
“第一次。”
實在不是趙靖黎裝,而是他從小到大很少受傷,就算受傷也有專門的人護理。
況且他平時很忙,也不會刻意去觀察別人是怎么做的。
陶枝聳了聳肩,卻還是拿過他手里的紙條對他道:“過來,低頭。”
趙靖黎聽話照做,陶枝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腦,另一只手直接將紙條塞進了他鼻腔最深處,戳的趙靖黎忍不住后仰咳了一聲。
還沒來得及仔細體會那股因被她觸碰而升起的讓人難以忽視的觸感,眼前的身影就已經退開。
收回手陶枝盯著他看了看,笑著道:“可以了,沒什么大事,我先走了,趙董自已注意。”
回過頭,陶枝的嘴角再也控制不住咧開,她哈哈笑了起來,笑聲清靈悅耳,從外邊傳到了里邊。
誰懂啊,高冷面癱總裁鼻子里塞著一個長長的紙條,很搞笑有沒有?
趙靖黎自然也聽到了陶枝的笑聲,他回頭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已,居然也沒控制住上揚了嘴角。
異樣的感覺在心里慢慢散開,讓他忽略了鼻子的疼痛,一種陌生的情緒從心底涌起,是他從未有過的體會。
意識到自已現在的愉悅,趙靖黎面上揚起的唇角頓住,不明白自已為什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