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天還沒全黑,座談會結束,三三兩兩的人結伴走出會堂,會堂外邊停著許多豪車,然而為首的那輛卻十分低調。
而要上車的那道人影在剛才還反駁了幾條他們提出的意見,這個時候見到,幾人卻也只得笑著打招呼。
“盛先生這就要走了?晚宴不賞臉一起喝一杯嗎?”
盛霽川回頭就見是北城那四大財團世家的人,面上雖無笑卻也溫和。
而他這個人貫來溫和,從來不會和誰翻臉或急眼。
“原來是許總趙董,抱歉,晚上還有事,各位玩的開心。”說罷便要上車。
這時一道聲音再次傳來:“盛先生年紀輕輕就有這么多事要忙,卻還有時間管我們幾大家族這爛攤子,真是為難盛先生了。”
盛霽川抬眼望去,就見說話的是落后一步的歐漠。
見到歐漠的瞬間,盛霽川眸色深沉一瞬,眼中的不喜一閃而過。
“都是為了促進我國我經濟,是我該做的。”
瞧著盛霽川一派淡然神情,歐漠卻怎么看怎么刺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對他十分不善,就連今天的兩條決策也似乎都是在針對他們歐氏,尤其是對于國際貿易的限制,說的好聽是為了國情和民生考慮,但說的難聽就是在損他們歐氏的根基,畢竟誰不知道歐家一開始就是靠國際貿易起家的。
但偏偏這人說的冠冕堂皇,他拿不出一點理由來反駁也不能反駁。
今天這兩條條例一旦實施,那他們歐家的損失不可估量。
偏偏歐漠還沒有辦法,只是他不知道自已是哪里得罪了這位,不然也不可能有這么明顯的指向。
聽到盛霽川的回答,歐漠也只能皮笑肉不笑道:“是嗎,盛先生還真是大義。”
幾人不敢得罪盛霽川,卻也不是十分懼怕他,所以才敢這樣和他說話,說到底盛霽川到底還是沒有真正掌權,他們雖忌憚,但姿態卻也不低。
倒是許栩若有所思,一直都聽聞這位性格溫和好說話,卻不知道為什么會對歐漠表現出敵意來。
沒等眾人思索,就見游云歸和傅琨相伴走了出來,游云歸依舊懶懶散散,他穿了一件寶藍色的襯衣,外邊一件黑色暗紋馬甲,手里提著黑西裝搭在身后,而他身邊的傅琨一身灰色的西裝,兩人瞧見了他們,傅琨朝幾人點頭。
“趙董,歐總,許總,程少,盛先生。”
幾人朝他點頭示意,程沅見游云歸那樣沒忍住偷偷翻白眼。
游云歸卻不管幾人,他直接吹著口哨越過幾人:“你們聊,我還要去接人,就不陪幾位了。”
說罷直接撞開擋在身前的程沅就走了過去上了盛霽川后邊不遠的一輛阿斯頓馬丁。
程沅望著游云歸的背影大罵,最后才沒好氣的回過頭:“他接誰去啊?”這話是問傅琨。
傅琨笑了笑道:“我也不清楚,大概是表弟今晚的女伴,我也還有事,先告辭了。”說完也朝著自已的車走去。
程沅頗為不屑:“切,這兩人,神氣什么嘛。”
而一邊已經坐進車里的盛霽川聽說游云歸要去接人,他腦海里第一時間跳出來的就是陶枝那張臉。
他其實一直在私下里暗暗關注陶枝,自然也知道了陶枝和游云歸關系不一般,知道陶枝可能會出席晚宴,他眼眸動了動,對秘書道:“先回去,換身衣服去今晚的晚宴。”
秘書點頭:“好的先生。”
這邊盛霽川和游云歸都走了,歐漠的臉色簡直比吃了屎還難看。
程沅心中想著游云歸去接的會是誰,會不會是陶枝,繼而假裝不經意問道:“你們說游云歸的女伴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