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

楚陽喘著粗氣，咒罵聲在空曠的廣場上顯得格外清晰。

“哪個缺德玩意兒提前結束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臉上寫滿了不甘。

“老子正殺得興起呢！”

黃趙陽也跟著附和，肥碩的臉上滿是怨念。

“就是啊，兄弟！”

“要不是這破玩意兒提前結束，咱們的積分還能再翻一倍！”

“我黃趙陽這輩子都沒跑過這么快，也沒殺過這么多魔獸！”

他拍著胸脯，雖然語氣抱怨，但眼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簡直就是爽到家了！”

兩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投來的異樣目光。

他們此刻的形象確實有些狼狽，衣衫沾著泥土和草屑，頭發也亂糟糟的，但精神頭卻異常亢奮。

凌霜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目光死死地盯著不遠處那兩個罵罵咧咧的身影。

一瞬間，她內心的所有情緒都凝固了。

那道模糊而又安心的背影，那個她以為是秦無涯的身影，此刻竟然與眼前這個滿嘴臟話、毫不掩飾自己市儈本性的楚陽，完全重合了。

一股難以喻的反感，如同潮水般瞬間涌上她的心頭。

怎么會是他們？

為什么又是他們？！

她努力壓抑住胸口劇烈起伏的憤怒和惡心，腦海中一片混亂。

無涯呢？！

她的目光急切地掃過廣場上每一個被傳送出來的學生，試圖在人群中找到那個如神明般耀眼的身影。

他應該在這里，他肯定在這里！

他救了自己，他一定還在塔內阻擋獸潮，他是為了自己才堅持到最后的！

他一定是最后出來的！

可是，她找遍了所有人的臉，都沒有看到秦無涯的身影。

難道他已經走了嗎？

不，不可能！

他怎么會不告而別？

就在她焦急地四顧時，試練塔的傳送門，在發出最后一道微弱的白光后，徹底關閉了。

這意味著，塔內的所有學生都已強制傳送完畢，再也沒有人會出來了。

他，真的走了嗎？為什么不來看我？

楚陽和黃趙陽還在交流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凌霜的存在。

“兄弟，你說咱們這積分，是不是能直接沖進前一百名了？”

黃趙陽興奮地搓著手。

“那可都是實打實的資源啊！”

楚陽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我可能差不多，你就差的有點多了！”

“不過，至少下個月不用為資源發愁了。”

兩人邊說邊朝廣場邊緣走去，準備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凌霜再也無法忍受這種被忽視的感覺。

她皺著眉頭，拖著疲憊而虛弱的身體，一步步地朝著楚陽和黃趙陽走去。

“楚陽？對吧？”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但語氣卻充滿了冰冷。

楚陽聞聲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有事？”

他冷冷地問道，顯然對凌霜之前的高傲和現在的質問感到不悅。

凌霜的胸口劇烈起伏，她緊緊盯著楚陽，語氣中帶著一絲偏執。

“無涯呢？”

楚陽眉毛一挑，感覺這個女人簡直是莫名其妙，揮揮手道。

“你發什么神經？”

“我哪知道你找的這人在哪？”

他的回答頗為不耐，瞬間點燃了凌霜心中的怒火。

“你們在里面偷偷摸摸藏了這么久！”

“難道沒看到無涯阻擋獸潮嗎？”

凌霜冷笑道。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嘲諷，對于楚陽裝模作樣的態度十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