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好也還沒吃,一起吧,順便再跟你說說后續治療的一些選擇。”
兩人帶著小景,來到醫院附近一家干凈的簡餐店。
剛點完餐坐下,就聽到一個略帶驚訝的女聲在旁邊響起。
“郁小姐?小景?”
郁瑾抬頭,看見周芷和盛黎站在過道旁。
周芷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詫異,目光在郁瑾、司徒遂年和小景身上轉了一圈。
“你們不是昨天去德國嗎?怎么會在這里?”
她說著,又看了一眼司徒遂年,眼神帶著探究。
司徒遂年穿著便服,氣質儒雅,但周芷并不認識他。
郁瑾心里咯噔一下,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周家的人。
她迅速調整了一下表情,語氣盡量平靜。
“周小姐,計劃臨時有變,國內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德國之行推遲了。”
“哦,這樣啊。”
周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瞥了一眼盛黎的肚子,像是無意間說道。
“我陪盛黎來做產檢,她這胎啊,家里都寶貝得緊。”
盛黎配合地露出一個溫婉又略帶羞澀的笑容,手輕輕撫著肚子。
郁瑾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臉上卻不動聲色。
“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
她說完,便低下頭,輕聲對小景說。
“小景,快吃,吃完我們還要回去看外婆。”
司徒遂年也敏銳地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禮貌性地對周芷和盛黎點了點頭,沒有多。
周芷見狀,也不再說什么,扶著盛黎找了稍遠一點的位置坐下。
郁瑾這頓飯吃得食不知味。匆匆吃完,她便和司徒遂年帶著小景離開了餐廳。
她們前腳剛走,周芷就立刻拿出手機,臉上帶著一種發現秘密的興奮,快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給周津成。
“猜猜我剛在醫院碰到誰了?”
美國那邊正是深夜。
過了好一會兒,周津成的回復才姍姍來遲,只有一個字。
“誰。”
周芷手指飛快地打字。
“郁瑾,就是小景的媽媽,你那個當事人,她根本沒去德國,就在醫院樓下,跟一個男的在一起吃飯,看著還挺熟絡。她說國內有事,行程推遲了。”
信息發送成功。
周芷滿意地放下手機,嘴角帶著一絲看好戲的笑意。
紐約,高級公寓內。
周津成剛剛結束一個越洋視頻會議,臉上帶著倦容。
看到姐姐發來的信息,他原本有些渙散的目光瞬間凝住。
他盯著屏幕上“郁瑾”和“根本沒去德國”那幾個字,反復看了好幾遍。
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猛地攥緊,然后又劇烈地跳動起來。
她沒走?
她還在國內?
為什么?
那個男人是誰?
無數個問題瞬間涌入腦海。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拿起另一部手機,撥打航空公司的訂票電話。
他的聲音因為急切而顯得有些低沉沙啞。
“喂,最快一班飛回景江的機票,對,經濟艙也可以,越快越好。”
掛斷電話,他立刻開始收拾桌面上重要的文件和個人物品,動作迅速而帶著一種壓抑的焦灼。
他需要立刻回去。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周津成皺了下眉,沒有理會。
但門鈴持續不斷地響著,帶著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著。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煩躁,走過去打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喬安。
她今天顯然精心打扮過,妝容明艷,穿著一身凸顯身材的緊身裙,手里提著一個精致的日式便當盒。
看到周津成,她立刻露出一個自認為魅力十足的笑容。
“周律師,聽說你經常晚上忙工作,總是吃不好。我特意做了點便當宵夜,給你送來……”
她的話還沒說完,身子就試圖往門里湊。
周津成卻絲毫沒有讓她進去的意思。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冷得像冰,直接打斷她:“謝謝,不需要。”
說完,他根本不等喬安反應,側身從她旁邊走過,順手帶上了門。
他手里只拎著一件西裝外套和公文包,看樣子是要出門。
喬安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她精心準備的臺詞和姿態全都派不上用場。
她看著周津成徑直走向電梯,甚至連多余的一眼都沒看她,仿佛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障礙物。
“周律師!你去哪兒?”
喬安不甘心地追問道。
周津成仿佛沒聽見,電梯門打開,他一步跨入,按了關門鍵。
在電梯門合上的最后一瞬,喬安只看到他冷峻的側臉和緊抿的嘴唇。
喬安站在原地,看著緊閉的電梯門,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里那個精心準備的便當盒,感覺像被人迎面潑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
她咬著嘴唇,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又是難堪又是憤怒。
而電梯里的周津成,看著不斷下降的數字,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回國,立刻,馬上。
他必須弄清楚,郁瑾為什么沒走,那個在他身邊的男人是誰。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個人會不會就是小景的親生父親,他們出現在醫院里,是在做親子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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