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婉柔惡意滿滿地看向聚焦過來的視線,嘴角斜鉤,故意吊他們的胃口。
這一世重生后,以為有了上輩子的記憶,能改變被賤賣、被欺辱致死的結局。
可沒想到,老天不開眼,她成了二房這個老鬼的女兒。
她的親生父親依舊是個心狠手辣不管人死活的主。
想到此,不禁悲從中來。
她又哭又笑,狀若瘋魔,故意提高了聲音。
“我媽前些天運送了一大半家財去了羊城,說不定早就到了。
呵呵!可惜呀,我們都出不去。
也不知道今晚就能到達羅村碼頭的那艘船號滬c-888上面的財物將會便宜誰。”
聞,蘇家人都愣住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驚訝、驚喜和貪婪,毫不掩飾。
蘇老太子爺霍地站了起來,渾濁的眸子蹭蹭發亮,就如干枯見底的煤油燈注入了煤油。
他俯視鐘婉柔,特意壓低的聲音沙啞而又顫抖,“你說的是真的?”
蘇老太太跌跌撞撞地從屋里出來,眼神灼灼地盯著她,似乎不再老眼昏花,“你個死丫頭,怎么不早說?哎喲!這可怎么辦?”
蘇景山驚呼:“一大半的家財,那得是多少?”恐怕他兩輩子都用不完吧!
蘇老太子爺的小兒子噌地一下湊到她身邊,“你沒騙人?”
鐘婉柔翻了個白眼,嫌棄地挪開了些,“不信就算了!”
她默默地蹲在墻角,暗暗觀察所有人,想趁他們逃出去的時機也偷偷摸摸的逃走。
蘇家二房興奮的湊在一堆,小聲商量對策。
可想來想去,他們都沒辦法立馬過去,一屋子人垂頭喪氣,唉聲嘆氣的。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才轉身,蘇老太子爺就朝一旁揮手。
下一秒,旁邊的草叢晃動,刀疤男悄無聲息地離去。
鐘婉柔等了大半夜,都沒聽到他們有什么動靜。
騷動的心,最終又失望的沉寂了。
此時,蘇夢又一次上了列車。
期間霍振華去了趟羊城武裝部后,就急匆匆地帶著他們回了火車站。
“我們這是去周市?”蘇夢疑惑地看向手里的車票,蹙眉問霍振華,“你不是說送我回去嗎?我的家在滬市,我不去周市。”
周市在滬市的南方,離滬市還有幾站的距離。
她想不通霍振華為什么給她周市的車票。
霍振華一臉正色,毫不心虛,理直氣壯的說:“我們唐師長想見見你。”
直到這時,他后知后覺地發現了他和蘇夢之間語上的誤會,心里竟有點竊喜。
這般拐了她回去也行,總之結果是他想要的。
“你終于能如愿見首長了,高興嗎?”
蘇夢也察覺到了誤會,錯愕了會兒,鐵青著臉氣呼呼的反駁,“為什么高興?我到周市就轉車。
我要回家,要去找我爸和小弟,他們還不知道怎么樣了。”
懲治了仇人,守住自家的財產,這是她覺醒后走出的第一步。
也是改變自己命運最關鍵的一步。
接下來,她想找到父親和小弟,一家人團圓。
至于蘇家的實業,大多數捐出去了,還有些被沈舞陽變賣了。
她一個不懂經商的人,暫時無法重振蘇家首富的輝煌。
只能一步一個腳印,慢慢來。
“你有他們的線索嗎?”
霍振華側頭正視著她,眼底的心疼一閃而逝,看她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溫聲說:“或許我能幫上忙。”
他沒和蘇夢爭辯她將要去哪里,只希望到達周市前,她能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