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門口。
謝輕蟬被陳息使壞,鼻子里進了絨毛,再也忍不住了。
“阿嚏——”
一道悶雷炸響。
齊德隆,楊剛烈,連同一眾衛兵都傻眼了。
夫人
再看周圍地上,已經慘不忍睹。
齊德隆,楊剛烈,兩個連滾帶爬撤離現場。
楊剛烈邊跑邊喊:
“關上大門,關上大門。”
衙役哪敢不從,咣當一聲,關閉府衙大門。
關上大門后,衙役們都爬上縣府院墻,向外看熱鬧。
這一看不要緊。
齊齊瞪大了眼珠子。
這副場景刷新了他們認知,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縣衙門口謝輕蟬打噴嚏,另一邊百姓都圍攏了過來。
按道理說,平時衙門口根本沒有老百姓駐足。
但是。
今天不一樣。
寧亂按照陳息的吩咐,到衙門口張榜。
百姓們是最愛看熱鬧的。
瞧見衙門張榜,立即跑來圍觀。
此時,已經聚集了不下百人,都在下面指指點點
“有識字的嗎?有識字的趕緊念一念。”
“讓讓讓讓我認識字”
這邊百姓們擠擠插插,那邊傳來兩道巨響。
人群瞬間安靜,紛紛將目光鎖定在衙門口。
微風一吹,眾人齊齊提鼻子嗅嗅
“臥槽,啥玩意?”
“衙門改茅房了?”
大批老百姓朝這邊匯聚,齊德隆帶來的兩隊衛兵,也反應過來了。
夫人太猛了啊。
忍著惡心還得維持秩序:
“別往里擠嘔——”
“站遠一點嘔——”
可百姓不管那個,捏著鼻子也要看熱鬧。
不一會的功夫,衙門口,圍得里三層,外三層。
衛兵都慌了,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
伸脖子四下張望,他們要找陳息。
縣令被夫人干跑了,只有縣尉才能控制住百姓。
自己是州府的兵,哪能管了縣府的百姓。
有眼尖的衛兵,在對面二層鋪子發現陳息,這貨正趴在二樓窗臺上,一臉好奇的向衙門口張望。
衛兵手捏著鼻子說不出話,索性松開手:
“陳大人嘔快下來嘔維持秩序嘔”
陳息聽見衛兵喊他,連忙擺手:
“不著急,等你們夫人完事的。”
他這邊拖著,夫人可拖不起了。
雙手扶在車廂上,兩腿一叉:
“砰——叮——咣——嘩啦——”
衛兵背對著她,護住馬車,五官扭曲在一起。
夫人在爆炸中心點,他們奮戰在第一線,外面是里三層外三層的百姓。
衛兵欲哭無淚。
嘔老天爺嘔
里面響聲越大,老百姓越感興趣。
捂著鼻子也要賣呆。
百姓越聚越多,周圍鋪子都沒人了。
鋪里沒生意,掌柜的帶著小伙計也跑來看熱鬧。
“咋地了,咋地了?”
“這啥味啊,衙門口賣醬菜了?”
“要不咋說是官家呢,醬菜味道多醇正啊,比我們賣的濃多了。”
響聲持續了一刻鐘,夫人終于挺不住了。
雙腿發軟,聲音顫顫巍巍:
“扶咳咳扶我上咳咳上車咳咳”
衛兵都要哭了,這案發現場誰敢去啊?
都扭頭望向衛兵隊長。
衛兵隊長嘴角一抽,這還說啥,干吧。
表現!
拉著副隊長,兩人合力將夫人扶上馬車。
指揮衛兵:
“快,快去買棉被,將車廂捂上。”
立即有衛兵去買棉被,回來七手八腳的將車廂捂住。
這邊都忙活好了,齊德隆才過來。
官衣也脫了,用里面的內襯擦臉。
沒咋擦干凈,額前,幾屢頭發都糊嘎巴了。
左右張望:
“縣尉呢?”
他不想再查私鹽了,想立即離開白山縣。
從今往后,再也不來!
陳息見這邊消停了,來到案發地點,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寧亂帶領的100府兵。
府兵齊刷刷肅立,人人手持武器。
百姓們一看縣尉爺帶著府兵過來,知道有大事發生,紛紛散開。
齊德隆見到陳息,立即吩咐他做事:
“快,讓這些百姓滾開,本官要帶著夫人回州府。”
陳息挑了挑眉毛:
“齊大人,回州府之前,咱是不是忘了點啥?”
齊德隆深吸一口氣,這是在給本官上眼藥啊:
“本官今日不辦公事,等下次來再說。”
陳息聽完,哈哈一笑,知道他誤會了。
你以為小爺在提醒你查私鹽?
小爺若是怕你查,你夫人能變身豌豆射手么。
“齊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
說著話,伸手一指墻上張貼的榜:
“這是本縣的規定,已經有好些年了。”
“齊大人也不希望,讓本縣百姓看低了州府官員吧。”
齊德隆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有一張榜單,來到近前細細觀瞧。
嚯,好俊的字。
再看寫的什么。
瞬間怔住。
啥玩意?
隨地大小便,罰款一萬兩白銀?
衙門口還踏馬翻倍!
回過頭來,怒視陳息:
“你們白山縣是金子做的?”
“隨地大小便就罰一萬兩?”
齊德隆都要恨瘋了,窮的都要吃不上飯的小縣城,張口就一萬兩?
這不明擺著訛人么!
陳息一咧嘴,有些為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