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許久。

“不用了。”

他說，隨后，安靜地看向窗戶外！

——

課堂里。

沈霜云已經坐穩，夾著涼菜，一邊吃，一邊問史宏飛。

“史公子所知的女鬼殺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否盡實告之？”

史宏飛沉默著，沒有回答。

沈霜云也沒催他，僅是默默注視。

史宏飛拿起筷子，夾了些醬肉，放入口中，像嚼仇人般咀嚼，許久，許久，他猛然拍碗，仿佛十分憤怒。

沈霜云挑眉，含笑不語。

未受他半點影響。

史宏飛：……

有一點點尷尬。

演戲演得那么投入，看客卻不曾動容，甚至不曾好奇，一派以逸待勞之態，他知道，他原本的預想，已經不能成形。

“沈姑娘，小生今日前來找你，實是……”

他頓聲，略有猶豫，最后，把眼睛一閉，沉聲道：“實是想跟鎮國公府交好。”

“哦？”沈霜云探身，略有驚訝。

史家是晉王黨。

從明惠長公主到史尚書，直至史氏全族，都是偏向晉王的。

明惠長公主是先帝的庶出妹妹，先帝繼位時，這個妹妹剛九歲，由太后親自撫養。

彼時，晉王剛剛出生。

明惠長公主是幫著太后一起把晉王養大的。

尤其，太后還偏心小兒子，在明惠長公主面前，從來不說慶元帝的好話，明惠長公主幾乎把晉王當成半個兒子看，她當初嫁給史氏子，也是為了替晉五王爭取勢力。

當然后來沒成功。

但她生下兒子，也就是史尚書后，也讓兒子做了晉王的伴讀，兒子生了孫女史氏，她就把史氏嫁給楚清晏。

她在宗室里，是立挺慶元帝過繼楚清晏的主使。

前世，慶元帝遇刺后身體極度衰敗，也是她哭向太廟，立逼慶元帝過繼。

史宏飛作為史家子，自然也是鐵打鐵的晉王黨，他都跟楚湘雅訂親了，是晉王的女婿……

前世，他一直不曾改志，可今生，楚清晏重生了，他想娶會給他帶來利益，助他快速剿滅鎮國公府，生下唯一子嗣的沈霜云入府。

沈霜云是鎮國公府的大姑娘，她不可能像前世那樣，以侍妾的身份嫁他。

楚清晏地給她空出世子妃的位置來，史氏，自然就沒有必要存在了。

前世，史氏是真的病死的，她的身體一向不太好，可今生，沒到她死的時候呢，她身體會那么弱，全是因為楚清晏給她下了藥。

史氏沒察覺。

她完全沒有去想，夫君會害她，畢竟，她跟楚清晏也是青梅竹馬長大的，夫妻那么多年，她一沒攔著楚清晏納側，府里百花遍地，二呢，家世強橫，是晉王的基本盤，三來，她性情是不太好，卻也從來沒對楚清晏、晉王和晉王妃使過。

對，外界是傳她母老虎，控制楚清晏子嗣，是個妒婦，但是，就太后一脈那個基因！！

楚清晏沒孩子，誰的毛病，晉王府一眾自己心里沒數嗎？

慶元帝有一整個后宮，耕耘多年，就死掉的太子一個獨苗，晉王府也是百花遍地，最終得了一兒一女，楚清晏更別說了，他的侍妾，比晉王都多，十二歲破身后，就少過伺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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