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要說趕人,也是我趕你。而不是你趕我。
懂嗎?譚流子!”
譚流逸雖然是總共住了一個多月的醫院,可他的腦袋也只是剛剛好。
哪里經得住如此重的刺激
譚流逸把腦袋全部緊貼住墻面,勉強支撐住身子。
譚流逸決定走曲線救己的路線。
譚流逸故意虛弱地對前妻說
“你行行好。你去別的地方吧?
你還年輕,你身子骨又好。你還有大好的前程。
再說,你長得也不賴。
你學東西也快。
你渾身都是優點。
你去別的地方找事做,你一樣可以活得風生水起。
你一樣可以成為你自個生命中的明星。
你何苦跟我吊死在這一棵樹上呢!
你看看我,你看看呀,我現在動不動就犯頭痛病。我現在就是一個病鬼。
病鬼,你懂嗎?
病鬼是隨時都要花錢看病的。
你犯得著死守著我這個病鬼嗎?”
前妻不屑地撇了撇嘴,抬起下鄂,眼望窗外的遠方,眼神中透露出的不屈的目光,宛如張愛玲般,不向世俗低頭,遺世而獨立。
半晌,前妻幽幽地來了一句:
“你是不是病鬼,我并不在乎。
我只想在這引線廠里賺點錢。僅此而已。”
譚流逸又被她氣得不輕,他緩了緩,說“你想賺錢你可以去別的引線廠里工作呀,為何一定要和我一個廠工作呢”
前妻收回遠眺的目光,轉過頭來,恨鐵不成鋼地說“公不離婆,稱不離砣。夫唱婦隨。這是自古以來的古訓。古訓,你懂嗎?你這個譚文盲。”
譚流逸被前妻的話又是氣得一陣暈眩。他趕緊如法炮制,靠著墻根站住。
一手扶額,一手撫胸。稍頃,譚流逸氣順了一點,說
“你不走是吧?
你非得要賴在我這里是吧?
那好,你現在給我聽好了;你不走我走!
你不去找別的引線廠我去找。
我還就不信了,我還能甩不掉你這塊狗皮膏藥!”
前妻接口道
“你才是狗皮膏藥。
當初要不是你這塊人人嫌棄的狗皮膏藥,我能來江西這種到處都是辣椒的地方?
當初要不是你這塊人人不要的狗皮膏藥,我能知道你家門朝哪個方向開
當初要不是你這塊人人唾棄的狗皮膏藥,我能給你生出兩個孩子來
哼,過河拆橋的雜碎!
你去呀,你去找其它的引線廠呀,我倒要看看,你能活得有多好哼!”
譚流逸直接被她氣得連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了。
按照醫院的規定,以譚流逸的腦袋的這種接連三次的創傷程度,最起碼得住三個月的院,才能好到九成。
譚流逸只得竭力忍住氣,憋出一句:“懶得跟你這不懂禮的八婆子理論,我今天忙著出院、忙著回廠,早就餓癟了,我吃飯去。你慢慢琢磨琢磨。看哪天會不會開竅”
前妻一聽譚流逸不打算追究了,立馬歡天喜地地說
“開啥竅
我的竅本來就是開的。
哪里還用再開
我也吃飯去。
你等等我,咱倆并排走著去吃飯。
公不離婆,稱不離砣嘛。
倒是你,你慢慢琢磨琢磨,這世上,除了我,還有誰能夠適合做你妻子
又還有哪個倒霉的女人會愿意當我那兩個孩子的后媽
哼,你這個拎不清的死豬頭!
壞腦子。
怪不得專撞腦袋!
豬腦袋,不撞白不撞。”
到最后,她越罵,聲音就越低。
她怕譚流逸聽見了,真會被氣出個好歹。
那樣她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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