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想的過于簡單了。
此次下山,她的師父讓她尋找一座月老廟,說玄癡師叔祖隱居在那里。
臨行前,她師父玉塵子只告訴她了那兩句暗號,連個準確地址都沒有,只是說在玉州境內。
以至于云扶搖在玉州境內晃悠了大半年。
找到扶陽鎮時,這才知道,師父給的月老廟這個關鍵的線索都是錯的。
月老廟早在六十年前就已經被付之一炬,后來被師叔祖重建,改成了土地廟。
玉塵子并沒有告訴云扶搖來此取一個寶盒,是到了這里之后,才從小師叔陸同風口中得知師叔祖留下了一個盒子。
此刻,云扶搖感覺自己好像小看了師叔祖,也小看了這座土地廟。
這里似乎還隱藏著其他的秘密。
當陸同風從打坐狀態清醒過來時,天已經亮了。
看向云扶搖,對方還在沉睡。
陸同風來到跟前,伸手觸摸云扶搖的額頭。
一切正常,沒有發燒。
云扶搖被驚醒,看到陸同風的手正放在他的額頭上。
“你干什么?把你的手立刻從我的臉上拿開!”
“別誤會啊,我就是看看你的身體怎么樣了,不得不說,你們修士的身體比我想的還要厲害,我還擔心昨天在風雪中連夜趕路,你會寒氣入體發高燒呢。”
陸同風很自然的縮回了手。
當著云扶搖的面兒,還聞了一下手掌,似乎陶醉其中。
這一幕讓云扶搖咬牙切齒。
可是她現在還不能將陸同風怎么樣。
只能在自己心中的小本子上,再記下陸同風的一個罪行。
“扶搖,我要去鎮上看看鈴鐺,你……你是在這里休息,還是隨我一起前去?”陸同風詢問道。
云扶搖咬牙切齒的道:“我不去!”
“那行,你在這兒休息,我讓大黑在廟里保護你,我會順便幫你打聽一下,那晚殺死淫賊的那個云天宗的女弟子,現在還在不在鎮上。”
陸同風本來就沒有打算帶云扶搖前去扶陽鎮。
自己估計半日就能回來,帶著這個拖油瓶,還不夠麻煩的呢。
何況這鬼地方,又是大雪封山的鬼天氣,這地方幾乎不可能來外人。
至于襲擊云扶搖的那兩個修士,陸同風始終覺得對方二人早已帶著寶盒離開了。
有大黑在廟里,云扶搖應該是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自己去祭奠一下劉奶奶與胖嬸,順便打聽那個云天宗女弟子下落就是了。
給云扶搖煮了些米粥,又囑咐大黑不得離開之后,陸同風便挎著銹劍,離開了破廟,朝著北面小鎮而去。
在陸同風離開后不久,一直躺著的云扶搖,掀開被子緩緩的站了起來。
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廟門前。
她身上的那十幾處刀劍傷,在云天宗靈藥的靈力下,已經結疤。
體內真元運轉,內傷也好的七七八八。
只是左腿的傷很嚴重,還需要幾日才能痊愈。
云扶搖來到廟門處,伸頭往外面看。
見陸同風真的已經走遠,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回頭看到大黑瞪著幽藍色的大眼睛看著自己。
“死黑狗,你看什么?陸同風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好狗!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雖然云扶搖很確定,眼前的大黑,不是普通的狗。
但是因為云扶搖的心中小賬本上,已經記滿了陸同風欺負輕薄自己的罪證,連帶著她對大黑的印象也不好。
大黑怪眼一翻,扭頭走到火堆旁,繼續舔它的大骨頭。
陸同風是舔狗,它也是。
只是舔的對象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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