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州瞥了那感動中的父子倆一眼,還是沒提醒溫黛本就不該死在大周的事實。
——對秦溫軟和溫意有責任的是他秦九州,可不是這瞎感動的父子倆。
“只是叫溫黛活著走出大周罷了。”他道,“又沒說叫她活著回夏國京城。”
溫軟一雙大眼珠子瞬間轉了起來。
……
翌日,金鑾殿。
鴻臚寺卿率先出列,稟報道:“昨夜倭國御子被嚇死,夏國使團拒不認賬,還親自驗過尸,但結果無差。”
御子重傷又宿醉,身l本就不好了,但若說死因,還真與嚇死沒多大區別。
——剛被太醫弄醒的腦子聽到有人念誦往生咒治他,一口氣沒上來,氣怒交加便當場去了。
“庶島使團呢,怎么說?”溫軟一手盤著核桃,沉穩地問。
鴻臚寺卿詭異地靜默了一瞬,如實回:“他們對王您敵意頗重,但因皇上這幾日努力修復關系,使團上下都視皇上為知已,并未懷疑大周,所以昨夜驗尸過后,他們當場就與夏國使團起了沖突。”
倭使對慶隆帝的感情,宛如被淫威壓迫之下的文武百官,連政敵都能握手和。
倭使早已將慶隆帝當成了救贖。
御子慘死,怎會是和藹友善的慶隆帝的錯?
都是夏國挑事!
——溫黛留下殺手刺殺溫軟一事,倭使一點也不奇怪,還隱隱有種共鳴,所以對于御子被夏國殺手誤傷后嚇死,他們也沒有絲毫懷疑。
“如今黛王女派來的夏使正在金鑾殿外,想是要問責大周,不知可要宣其進殿?”
“扣下,不理。”溫軟盤著核桃,淡淡開口。
鴻臚寺卿驀然抬頭:“扣下?”
身邊的追風好心解釋:“就是別放回去的意思。”
“……本官知道!”鴻臚寺卿臉色微青。
可扣下使臣算怎么回事?這也太不雅了!
兩國交戰都不斬來使呢。
但追雪已經出門去處置夏使了。
趙御史猶豫著出列,語氣較從前的冷硬,溫和了許多:“王……扣下使臣一舉,實在不妥,不如還是放回去吧?”
秦九州反口便道:“假王女昨夜留下數個高手刺殺宸安,我大周不追究其過便已大度至極,不過扣她個使臣,有何不妥?”
“可昨夜為首之人是白氏輕歌,夏國以此為由,指責我大周蠱惑他們的人,這……我們的確理虧啊。”
“蠱惑?”
秦九州冷笑一聲:“白輕歌拿刀架他們脖子上,叫他們刺殺宸安的?”
“這……”趙御史一時啞。
“行了,窩窩囊囊,沒繼承本座半點霸氣。”溫軟嫌棄地看了趙御史一眼,瞇起眼睛,“等庶島傳信回老巢,指控小夏后,便動手,滅殺庶島!”
趙御史頓了頓,還是拱手:“吾王英明!”
她可太懂怎么挑起國家戰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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