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意看了眼那邊,下意識想起同樣年紀的溫軟,有些心疼:“寶寶才四歲,也本該是入學堂讀書的年紀,卻要早早浸淫朝堂。”
“王女此差矣,旁人四歲要讀書識字,小郡主天賦異稟,卻是不必,相比旁人可少走了十幾年彎路呢。”追風笑了笑,語氣不乏推崇,“且小郡主不但自已天資聰穎,還格外重視上書房一眾學子的功課問題,為此不惜連夜著書,并欽點麾下大將藍先生任第一太傅,為學子們啟蒙開智……小郡主,功在千秋啊。”
他語氣中的贊賞意味極濃。
溫意聽得面露驕傲,動容非常,百官卻齊齊咬碎一口銀牙,其中尤以上書房一眾太傅學士為最。
等著的……等送這歹毒玩意兒去了夏國,朝堂第一要務,就是清君側!
嫩死這個只會溜須拍馬、讒惑上的奸佞!
而最前方,溫軟已經被夸的抬起圓潤的下巴,勾唇邪魅笑著。
秦九州:“不過都是為了下一代罷了……再苦,不能苦孩子吶!本座近日又新得了些靈感,等總結歸納一下,就能出書了。”
沒人比秦溫軟更懂作惡。
追風面露欽佩:“有小郡主如此格局與學識加成,上書房的學子們定能再突破自已!不過可否請您將出的第一本書送予屬下拜讀?屬下已經迫不及待了!”
“既然你誠心請求,應你又何妨?”
他們兩人說著廢話,沒多久,宮人們就將一切都準備好,美人也都被接來觀禮了。
溫軟頓時嚴肅,步伐從容地走去前方。
后面,眾人跟著深呼吸,準備念咒。
只有二皇子凝神聽著上書房內隱隱約約的尖利威嚴鳥聲,表情有些復雜。
他養了小藍四年,也只開發出一個能不動聲色偷聽政敵機密的用處,還被秦溫軟坑了個慘。
可小藍落到秦溫軟手里,卻能被玩出花兒來,還真叫它德高望重,功成名就了……干沒干好事且不論,至少,秦溫軟的確慧眼識珠。
難道以前真是他耽擱了小藍?
回過神,二皇子抬頭就見眼前一片黑影鋪下,頓時嚇了一跳。
凝神細看,竟是已經站去神壇上的秦溫軟。
她對天道沒有絲毫敬重,隨手拿起幾顆上供的葡萄塞嘴里,還把人家的香火對準自已燒,然后……掏出了五行八卦儀,龜甲,佛珠法器等物。
佛道都沾點,學的很雜。
咒語被一一分發下去,在秦九州面無表情的指揮下,眾臣一起念了起來。
香火繚繞,咒語拗口,四周還環繞著凄厲詭異的嗩吶曲,再加上眾臣咬牙切齒的低喃咒聲,光天化日烈日炎炎下,竟也有些陰間味道了。
半個時辰后,法事結束。
最靠前的趙御史率先睜眼,頓時被一堆泛著冷光的白骨嚇得驚叫出聲。
“這……這什么?!”他聲音都不穩了。
“當然是倭使尸骨。”追風解釋道,“詛咒若沒有媒介,那該如何起效?雖然我們小郡主下頭有人,但也該懂點事,不能叫人家太難做的。”
“……”
趙御史脊梁骨頓時泛起一陣涼意,眾人亦然。
原以為是陪小孩子過家家,哄她不鬧騰就行,可這……似乎有點太認真了?
還有那尸骨,這幾天死在京城的可沒這么多吧?難道……宸安郡主追殺人家倭使到京城這一路,還不辭辛苦的把人家尸骨都搬回來了?
就為了這一刻的開壇詛咒??
她腦子沒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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