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軍寨,殺聲震天,訓練如火如荼!
秦猛身體力行,從不因天寒地凍,便蜷縮在暖屋之中,也不因身份地位提升而稍有懈怠。
每日清晨,他與妻子陳月娘、妹妹秦小蕓簡短話別后,便披甲執刃,巡視邊防哨卡與燧堡,入校場督導練兵,偶爾前往飛虎衛營地指揮。
好不容易回到軍寨后,他又得看看各個作坊,老保長王槐,諸葛風等人找來,匯報寨內情況。
這一天行程,如課程表般排的滿滿,秦猛事務纏身,忙得出奇。往往至夜幕深沉,才踏雪而歸。
也已經安排了李山、劉鐵柱、王善、王良等得力干將,輪流帶隊前往飛虎衛的臨時駐地,協助趙起將軍督導其他各營以新法子的練兵。
從最基礎的軍姿站立,到舉石鎖、蛙跳等體能強化,再到分組編隊,定期打亂的方式來搏殺、戰陣較量,皆按鐵血軍寨的嚴苛標準推進。連邊陲固有觀念的新思想普及也沒有落下……
時間悄然流逝,年關的腳步日益臨近。
為了安撫軍民,慶祝前番勝仗并迎接新年,秦猛下令派發年貨,發糧發肉可不是一句空話。
之前連番多場戰斗死傷的馬匹過兩千。數個屠宰房日夜忙碌,戰馬被剝皮、分割,吃不完的澆水凍成冰駝子,按戶按人公平分發下去。
同時,米糧、布匹棉花、紅糖等年貨也陸續發放到每家每戶。
盡管塞外寒風依舊刺骨,但鐵血軍寨內卻因這份實實在在的關懷,洋溢起難得的暖意與“年味”。
軍民感念秦猛這位知寨的仁德。
新遷流民不安的心情也被這份溫暖悄然撫平。
這則消息傳開后,周邊村坊、集鎮的百姓聞訊,皆是羨慕不已,許多人心下暗忖,待到來年春暖花開時,定要設法遷來這鐵血軍寨落戶。
整個軍寨,處處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勃勃生機與堅定希望。
附寨商業街的臨時集市因年節臨近,軍寨的大力投入。
寨內公營的十多家商鋪擺出了琳瑯滿目的年貨,尤其是飯館,雜貨鋪內那清冽醉人的“北風烈”和雪白細膩的“雪花鹽”,成了最搶手的物事。
嗅覺敏銳的商隊們立刻察覺到了其中巨大的商機,目光緊緊盯住了“北風烈”的穩定貨源。
而一些小商販和個體戶,則看中了“雪花鹽”的物美價廉,琢磨著少量進貨,轉手牟利貼補家用。
附近村莊的百姓更是聞風而動,排起長隊求購。
有的用積攢的銅錢,有的則拿出家中珍藏的上好山貨藥材,如老參、蟲草、黃芪等,希望能換購些鹽酒回去,過個有滋味的新年。
人聲鼎沸,討價還價之聲不絕于耳,儼然一派繁華景象。而這正是邊塞榷場形成該有的征兆。
官署后院內,陳月娘正細心地將秦猛昨日赴宴歸來后沾了酒氣的官服,用艾草細細熏過。淡淡的草藥香驅散了酒氣,更添一份清爽。
自新婚以來,她頭發挽起,眉宇間原有的溫婉之外,更多了一份為人妻的沉穩與滿足。
她冰雪聰明,深知丈夫身處邊塞要沖,權力漩渦之中,自己能做的,便是將這內宅打理好,將人情往來處置得妥帖,助他穩定后方,減少煩憂。
相比之下,近來,林婉兒卻顯得有些心事重重。夜晚隔墻依稀傳來的聲響在她心中投下了漣漪。
如今再見秦猛,她目光中的躲閃與那臉頰不自覺飛起的紅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明顯。
她幫著陳月娘整理、分發年貨,動作卻時常慢上半拍,時不常便會望著窗欞外皚皚積雪出神,也不知那玲瓏心竅里,究竟在思量些什么。
秦猛雖有所察覺,但軍務繁重,練兵事大,實在無暇細細揣摩這些女兒家婉轉曲折的心思。
既然想不明白,便暫且擱下,他將全副心神都投入到自身的武藝打磨和對全軍的操練之上。
軍寨情報這短板也在逐漸完善。
這些天,陳麻子正領著新組建的隊伍操練。人人穿著皮甲戴著面具,誰也不知道他是誰。
這支三十多人的隊伍,其中有從原堡民中挑選,也有從流民中篩選合適人員,秦猛親自把關,取名為“獵犬”,主要負責分散搜集情報。
-->>而石地虎也如約找來了十多個關系不錯的伙伴。
這些人身材不高卻炯炯有神,個個身手敏捷,擅長攀爬隱匿,都是窮苦人家出身,往日里一起“混江湖”的好手,隊伍取名為“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