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移到她的下巴,輕輕啃噬:“你們聊得很開心?”
語調上揚,帶著毫不掩飾的酸意。
唇瓣貼上她的脖頸,感受著她加速的脈搏:“我買的菜,你吃了嗎?好吃嗎?”
最后,鼻尖相抵,呼吸交融。
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視。
“嗯?”
他喉結滾動,“你還送他到樓下,看你們說說笑笑,是想出軌嗎?莊、太、太?”
最后三個字,他幾乎是貼著她的唇瓣,一字一頓地吐出來的。
路燈透過車窗和樹叢,稀稀疏疏地照進來。
曲荷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里翻涌的情緒。
嫉妒,委屈,不安,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面,危險又迷人。
這一刻,她竟然覺得眼前的莊別宴和失憶前有些像。
那個時候的他,占有欲強,醋意滔天,但有時又會在她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他看著身下沉默的曲荷,眸色更深,煩躁地“嘖”了一聲。
手伸向下面的儲物柜,似乎想拿什么東西,但手在觸碰到柜門時,卻頓住硬生生地收了回來。
曲荷看著他這突兀的舉動,和他伸到一半又收回的手,若有所思。
她轉而迎上他的目光,反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莊別宴轉頭,眸光閃閃。
他被氣笑了:“我問了你那么多問題,你一個不答?倒來反問我?”
但他還是馬上回答了,聲音低沉幽怨,像個被妻子冷落,獨守空房后抓奸在場的怨夫。
“沒離開過。”
他像是在控訴。
“我從把你送進電梯,就沒有離開過。”他身體再次前傾,將她困在座椅和他的胸膛之間。
“我看著你上樓,看著那個男人跟你一起進去。而我,坐在車里,等著或許你會想起被遺棄的我,或者會給我打個電話。”
“然后,我又看到你送他下來。你們站在那兒,說了那么久的話。他跟你說了什么?這么開心?一個周時安還不夠,又來了個新的?”
他每問一句,就靠近一分,曲荷幾乎喘不過氣。
“阿荷,告訴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也覺得,和他那樣的人才會有未來?而我這個失憶的,連家門都進不去的丈夫,是不是已經出局了?”
車內暖風呼呼地吹著,卻吹不散這濃濃的醋意。
曲荷抬起手,沒有推開他,而是抵在他胸膛上,感受到了他急促跳動的心跳。
“莊別宴,”
她終于開口,“你一下子問這么多問題,到底想讓我先回答哪一個?”
她的反應似乎出乎他的意料。
沒有預想中的憤怒反駁,也沒有冷漠的回避,而是一種帶著點無奈,甚至隱隱有一絲縱容的語氣?
莊別宴眼神凝滯了一下。
“那就回答最后一個。”
他執拗地重復了那個問題,但語氣卻帶上了一絲緊張,“我是不是,已經出局了?”
昏黃的光線下,兩人呼吸交融,視線糾纏。
車外是寂靜的秋夜,車內是升溫的無聲對峙。
曲荷看著他,看著這個即使失憶,依舊會因為她與別的男人多說幾句話而醋意滔天的男人,心底被撞了一下。
她抵在他胸膛的手,微微收緊,抓住他的外套。
“如果我說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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