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隆帝是個暴脾氣,溫軟更是青出于藍,兩人一不合就對噴起來,中間還夾了個拉偏架的秦弦。
好半晌后,慶隆帝率先敗下陣來,喘著氣道:“你究竟知不知道戰場是什么?金戈鐵馬,死傷無數……”他沒有說的太直白,聲音卻苦勸,“你想練槍,朕給你單開一座演武場,再給你撥一隊禁衛軍陪練如何?”
溫軟嗤笑:“溫室操戈?你看本座孬嗎?”
她能叫兄弟們在前頭拼命,自已躲后頭過家家?
開玩笑!
她對此異常堅持,溫意等人乃至二皇子都勸著,依然無法動搖她的念頭。
若是以前沒武功的時候,她坐在營帳里把控大局,不上去添亂也就罷了,可如今她的武功甚至高出小兵們十倍乃至更多,強者不上,難道去拿更多弱者的命堵戰火?
她是為滅敵,不是為消耗自已人的命!
“這怎能相提并論?”慶隆帝氣得心口疼,轉頭見秦九州不發一,頓時怒了,“秦九州,你說句話啊!”
“無甚可說。”秦九州看向溫軟,“你若要上前線,便從本王的尸體上踏過去。”
溫軟驀然瞪大雙眼。
頭一次被反抗,她有些不敢相信,顫著聲問:“逆子,你說什么?”
秦九州對上她雙眼,聲音低沉:“尋常事縱著你也就罷了,但戰場非同兒戲,你若想去,便先戰過本王!”
他語氣極為認真,溫軟也看出他沒在開玩笑。
胖臉頓時陰沉下來,這回卻沒再氣急敗壞地大吼大叫。
怒罵解決不了問題了。
慶隆反對,王可以不當回事,反正他攔不住,可若是比王武功還勝一籌的小秦堅決要攔……就需要改變策略了。
——再不聽話也是親生的,總不能真給他打成尸體吧?
“青玉,帶人下去。”奶音沉聲吩咐。
青玉擔心地看了她一眼,還是與追雪等人退下了,殿內只剩姓秦的和姓溫姓軟的。
“你想干什么?”慶隆帝冷笑,“動手還是動嘴?我們奉陪!”
這回連秦九州都站在他這邊,他就不信了,這玩意兒還真能翻了天去!
“呵。”
溫軟瞇起眼睛,從龍椅起身,負手走去秦九州面前,臉色陰沉,氣勢逼人。
秦九州手掌微動,盤算著等她動手時該如何在不傷人的前提下,提溜起胖墩,叫她消停下來。
一瞬之后,溫軟動了。
秦九州立刻抬手去抓。
“撲通——”
雙手落空,反而是胖墩重重坐在了地上,緊接著,是震天響的拍腿哭嚎:“不活了,不孝子孫倒反天罡,欺我命苦老無力啊!不活了!本座不活了!!!”
“……”
秦九州瞳孔震顫,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她。
眾人也都傻了。
秦溫軟一向強硬,順我者昌,若說拿來長槍跟大伙兒干個兩敗俱傷才像她,怎么就……怎么就跟老頭老太太拍腿罵街一樣,耍起無賴了?
“本座怎如此命苦……”胖墩委屈地抹著眼淚,“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不孝子孫,吃了幾十年的苦,到頭來沒一個靠得住!不過想出個門,竟要被軟禁……竟被軟禁了啊!”
“嘔——”秦明月干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