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州反應過來:“所以你是故意放上官去點穴的?就為了給姜寧時間,沖開穴道逃跑?”
“當然了。”莫大夫忍不住道,“早在姜寧來的第一天,王就吩咐屬下試過了她身上帶的所有藥,確定只有煙霧彈才放心實施計劃的。”
他聲音中是止不住的得意。
誰跟了這么心思縝密的王,能忍住不驕傲啊?!
秦九州面色復雜:“那只帶她去殺倭使,也在你計劃之內?”
“凈問些廢話。”溫軟瞇起眼睛,“現在,追雪應該已經把楓橋趕去驛站,旁觀小姜背后真正的主人了。”
楓橋,這個曾與王斗曲輸得慘烈的倭使,卻被王看在了眼里。
官位不低,出身高貴,能力也不俗,很適合讓回倭報信的小鴿子。
——王在驛站外從頭唱到尾,可不單純是秀百靈鳥般的歌聲,更多的還是為了掩蓋楓橋躲在暗處的氣息,畢竟姜寧武功不俗。
王裝得那么天真無邪,暗處的楓橋怎會想到她才是幕后主使呢?
當然是手刃他倭國使團的小姜,以及小姜背后的皇夫居心叵測啦。
廳堂內再次寂靜下來。
秦九州等人震驚到忘了安慰失去姐妹的溫意,甚至連溫意自已都忘了傷心。
都在怔愣而沉默地看著溫軟。
一個瘋瘋癲癲的智障奶娃,怎么忽然變得這么有腦子了?
這對嗎?
……
夏國驛站,此刻正烈火熊熊。
溫黛被匆匆搬來外面時,扯到了心口的傷,頓時疼得臉色慘白。
“怎么回事……咳咳咳……”她咬牙看著眼前被大火吞噬的驛站,心口幾乎被恨意鋪記,“一定是秦溫軟!一定是那個該死的野種!殺了她,去給本宮殺了她!”
“別發瘋了。”皇夫皺了皺眉,轉身吩咐殘刃,“去報官,再叫人進宮——”
剩下的話沒說出去,變成一片沉默。
進了宮的夏使,無一回來。
現在再送人去,跟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區別?
殘刃也想到了這點,小心翼翼道:“那屬下先去報官,再親自去鴻臚寺一趟?”
“嗯。”
皇夫眉頭皺的更深。
大周太過無禮,若夏國有氣節,就該一走了之,隨后發國書問責,可他偏偏還有謀劃未完,現在走……豈非功虧一簣?
夏國形勢嚴峻,他們三方勢力膠著,急需要外力打破平衡。
他與女帝都看上了高風亮節的大周,偏偏結果不如人意,大周也不知怎的,變得無賴無恥起來。
正在他擰眉思索間,耳間微微一動。
他立刻轉身走去街角的罕無人跡處。
“主上!”姜寧抱拳行禮,低頭猶豫道,“屬下……”
“暴露了?”皇夫已經猜到。
“……是,屬下辦事不力,請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