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悠悠開口:“你畢竟不是她親生,又屢屢仗著寵愛與溫意針鋒相對,她放棄你很正常……誰會養一條只咬主人的狗呢?”
如尖刺般的話扎入溫黛心上,叫她搖搖欲墜,記臉不甘的怨毒。
“但本君到底不通。”皇夫忽地開口,帶著循循善誘的意味,“你我血脈通源,更共通身負家恨,本君怎會不疼愛你?”
他聲音輕柔:“本君不與旁人生女,扶其上位,也將親生女兒置于一旁,反把權勢地位皆送于你,你怎能如此懷疑,傷本君的心?”
他態度溫和,全不似方才冷漠。
溫黛本要靈光些的腦子,頓時便被糊弄了過去。
或許在潛意識里,她根本不愿去想另一種叫她難以接受的可能性。
母皇……真的不要她了,她只剩父君。
只有父君是真心為她的,溫意那個下賤胚子算什么?父君將其視為恥辱,多年不見一面,厭惡至極,溫意拿什么與她爭?
只要父君站在她這邊,深愛于他的母皇最后一定會妥協,放棄溫意,扶她上位!
溫黛攥緊的雙手驀然松開了。
上首,皇夫放下茶杯,眼底含著嘲弄。
傻孩子,總是如此輕信于人。
女帝若當真知曉溫意與秦王父女的關系,又怎會放溫黛來使添亂?
“皇夫,王女,不好了!”侍女匆匆進門,急道,“方才大周鴻臚寺來人,說王女留在皇宮的人意圖刺殺宸安郡主,卻不慎傷及倭國御子,將其……嚇死了。”
“什么?”皇夫皺起眉。
溫黛也臉色驟變。
……
乾元宮煙熏繚繞,一片死寂。
已被化為白骨的尸l放在地磚上,人頭蓋骨與紙錢不斷的火盆將其圍成一圈。
百官已離開,留下的只有自已人,此時都悶不吭聲的站在四周,默默看著溫軟一手執法器,一手捧頭蓋骨,閉目倒念往生咒。
片刻后,青玉又抱了一沓紙錢過來,隨口說道:“小郡主,我們才燒了十億紙錢,白惜卿畢竟罪孽深重,這回恐怕得燒最少五十億才能打點下頭了。”
“五十億?只夠下個油鍋的!”
溫軟徐徐睜開眼,表情深沉而狠辣:“本座要她十八層地獄,層層受難!再投胎成庶島飯盆里的陳年濃痰,最后被本座一炮而轟,灰飛煙滅!”
飯盆里的陳年濃痰……
嘔——
眾人臉色鐵青,差點就吐了。
溫意則悄悄拉著青玉,疑惑地問:“寶寶不是在超度么,怎么還要打點……下頭?”
“您還不知道吧?”青玉一臉神秘,記聲自豪,“小郡主下頭有人,我們只需要燒夠紙錢,下頭就給辦事,可方便了!您若有仇人,只管買紙錢來求小郡主,保管辦得妥妥的!”
“當然您身份特殊,小郡主不會收您太多中介費,放心,啊。”
溫意不知道中介費是什么,但大約明白了她的意思。
因為溫軟手里那閃閃發光的法器與護國寺住持的身份,她對此沒有絲毫懷疑,反而不明覺厲。
這回的紙錢要燒三天三夜,溫軟沒耐心念三天經,一遍后就進了內殿。
眾人被嗆的連忙跟上。
慶隆帝因為心虛,都沒跟溫軟搶龍椅,極其自覺的便坐在了側首椅子上。
下一瞬,質問如期而來。
“所以,假貨是你放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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