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卿,平身。”溫軟威嚴抬手。
身邊的慶隆帝聽到熟悉的聲音,才覺想念。
他嘆了口氣,頭忽然泛起了疼,忍不住閉上眼睛,按了按額角。
王福上前一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臣有本奏。”鴻臚寺卿出列,隨即想起什么,忙道,“吾王傾城絕色魅力無邊千秋萬代一統天下!昨日驛站失火,夏國負傷兩人,黛王女傷勢加重,微臣已帶人去安撫致歉,重新安置,不過——”
“那不就行了?”溫軟打斷他,“多大點事,也值當你浪費大伙兒時間,開這一句口?”
膽敢給王派臥底的死東西,王最不愛聽他那堆破事兒!
鴻臚寺卿忙回:“只是夏使來人——”
“來人就扣下,這也要本座教你?”
“王且慢,夏使——”
“甭搭理就是了,你怎么這么多事?”溫軟皺起眉。
鴻臚寺卿咬了咬牙,原本如白水般乏味的心緒頓時猛然躥高,火氣直涌。
她倒是叫他把話說完呢!難嗎?難嗎!啊?!
但其余人則長舒一口氣,對味了。
趁溫軟閉嘴的當口,鴻臚寺卿快速開口:“今早夏使來人告辭說要回國,明日就要出發,不知我們可要挽留?”
他年紀有點大了,肺活量不夠,憋了三口氣才說完。
“怎得這么快就走?”前面的二皇子溫聲道,“我大周禮儀之邦,素來熱情好客,自要挽留再三,盛情款待才是啊。”
鴻臚寺卿笑容僵硬。
是殺人放火燒殺搶掠,叫人家損失慘重還差點嘎了的盛情款待嗎?
二皇子怎么也被帶歪了?
他都不敢想象上首那胖墩聽到人家要走,又要怎么對付假王女使團。
但胖墩意外的好說話:“那你好生安排,送他們上路吧,客氣點,可別叫人說本座沒有容人雅量,損了威嚴。”
鴻臚寺卿抬起頭,再三確認上路真是上回國路后,心中激動,見慶隆帝沒有反對,立刻拱手:“是!微臣遵旨!”
“稍等,還有倭使……全滅這件事。”孫尚書連忙出列,“吾王傾城絕色魅力無邊千秋萬代一統天下!雖然戰列艦已在制造中,但倭使全死在我大周,若傳去列國,恐要說王您沒有容人雅量了。”他盡量按照溫軟的思路走。
半年時間的確很快,打倭國更不費功夫,但不能做的太難看啊。
“倭使是夏使所殺,我大周已盡力調停,夏卻一意孤行罷了。”秦九州開口。
“可外頭傳如沸,都說是王殺了倭使……”
“那不是正好?”
孫尚書一愣,有些明白過來了——恐怕倭使沒死全。
能混到六部尚書之一的腦子笨不到哪兒去,只需一個念頭轉過,他就差不多摸清了此計的路數。
……若如此,那外頭甚囂塵上的傳,落入倭國眼里,倒越發像是夏國污蔑溫軟了。
這兩件事有了定論,其余事就不算事了,眾人議論的熱火朝天,三兩下就敲定了下來。
只有宣平侯世子畏畏縮縮,眼神都不敢往上瞟,整個人幾乎龜縮到最里。
往日被贊好姿儀的貴公子僅用一個早朝的時間就成了縮頭烏龜。
好在溫軟忙著議政,也沒空搭理他。
末了,戶部楊尚書搓了搓手,吞吞吐吐又還有些不好意思,扭捏的不像樣兒:“還有一事,老臣也不知當問不當問……”
溫軟皺眉看這胡子微顫的靦腆老頭兒,覺得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