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一個年紀大的大臣就站出來反對。
“攝政王這話不對!北疆剛歸附,老百姓心思還沒穩定,應該用咱們中原的禮教去教化他們,派那些品行端正的文官過去,慢慢治理,這才是好辦法!再說,武將都粗野得很,怎么能讓他們負責管理百姓?這是要招來動亂的!”
另一個官員也跟著附和道:
“對啊!而且攝政王推薦的人選,大多是詠林河手下的人,或者是北疆以前的官吏,恐怕有拉幫結派的嫌疑,臣覺得,這事得從長計議!”
這些話聽著冠冕堂皇,其實每一句都針對王睿。
別看你現在是攝政王,本質上就是個太監,在老子面前擺什么架子?
朝堂上頓時議論紛紛,不少官員臉上露出贊同的神色,顯然對王睿以太監身份掌權心里不服,更對他打破常規的用人辦法十分不滿。
王睿臉上沒什么表情,他掃了一眼那幾個反對的官員,又瞥見站在武將隊伍前面的韓子道,對方也正看著他,兩人眼神一對,心里都明白了。
“哦?照幾位大人的意思,非得等北疆再發生叛亂,或者派去的文官被瓦真的遺民趕回來,才算穩妥?非得死抱著文武有別的規矩,眼睜睜錯過好時機,才叫合乎情理?”
他往前邁了一步,指著最先說話的老臣說道:
“本王在北疆浴血奮戰,親眼見過什么是穩定,什么是動亂!特殊時期,就得用特殊的辦法!用人只看能不能勝任,哪能死守著老規矩不放?”
“攝政王!這是祖宗傳下來的制度!怎么能因為你一個人的想法就廢除?”
那老臣梗著脖子,一點也不退讓。
“祖宗的制度?祖宗的制度告訴你該怎么取下瓦真大汗的人頭嗎?祖宗的制度保住北疆的平安了嗎?現在北方已經平定,就得看重實際效果!你們在這里說空話耽誤國事,對得起前線拼死打仗的將士嗎?”
他不再和對方糾結細節,轉而看向珠簾后面的甄莞。
“太后娘娘,北疆的事很緊急,關系到國家的安穩。臣已經決定了,推薦的人選都是經過仔細考慮的,他們忠于朝廷,能力出眾。如果墨守成規、拖延不決,恐怕會出變故。請娘娘定奪!”
珠簾后面,甄莞淡淡地說道:
“攝政王說的是為國家著想的穩妥辦法。北疆的事,就按攝政王的奏請辦。有不同意見的,可以寫奏章上來,不準再在朝堂上無故爭論。”
“太后圣明!”
那幾個官員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還想再爭辯,卻見甄莞已經起身離開了,只能不甘心地閉上嘴。
退朝后,王睿沒回王府,直接去了韓子道的值房。
“韓大人,今天朝堂上,那幾位好像對本王意見很大啊。”
王睿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
韓子道立刻明白過來,低聲說道:
“王爺英明。那幾個人,平時總以清流自居,迂腐得很,而且和之前那些不安分的皇室成員走得很近。下官這里,正好有一些關于他們收地方官員的好處,縱容家里子弟霸占百姓田地的傳聞,正打算核實呢。”
王睿放下茶杯,眼里閃過一絲寒光。
“既然他們違反了法度,自然要嚴格查處,絕不姑息。韓大人,你是刑部尚書,該怎么做,不用本王教你了吧?”
“下官明白!一定查得清清楚楚,絕不放過一個!”
三天后,那幾個在朝堂上跳得最厲害的官員,就被刑部的衙役從家里帶走了。
罪名是貪污受賄、拉幫結派。
證據確鑿,速度快得讓人吃驚。
這事一出,朝廷里外都被驚動了。
所有人都明白,這是攝政王在樹立威信。
手段狠辣,一點情面都不留。
原本那些還在觀望,或者心里不服的官員,頓時嚇得不敢說話了。
他們終于清楚地認識到,這位以太監身份上位的攝政王,不僅深得太后信任,手段更是果斷老練,絕對不是好惹的。
一時間,朝堂上再敢公開和王睿唱反調的聲音,果然少了很多。
攝政王的權威,就在這種無聲的震懾中,初步建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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