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看了那門扉一眼,聲音發沉:“裴驚絮,錯過了這次,日后無論你怎么求我,我都不會輕易原諒你的!”
說完,容玄舟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目送著容玄舟走遠,江晦的后背繃緊,起了一層薄汗。
他一句話沒有多說,躡手躡腳地走到房門處,將房門重新掩上。
悄聲離開。
硯臺打翻在了女人的裙裾之上,那大片大片的墨漬,濃重得化不開。
男人水藍色的寬袍也染了墨色,精致的綢緞上,墨汁從他的寬袍之上滾落流淌,如同神佛慈目垂淚。
撈起她的小腹,容諫雪咬著她的后脖頸,將她垂落下的烏發悉數攏到她的胸前。
拇指指腹上沾了墨汁。
他按著她的脖頸,那滴墨便順著她凹陷下去的脊椎,一路流下,隱在了那淺淺的腰窩之中。
“誰是夫君?”
他這般問她,一只手掐著她的下巴,偏執又固執地要她的答案。
“裴驚絮,誰是你的夫君?”
腰身被他掐住,裴驚絮整個人的重量都傾壓在了他的身上。
眼角積蓄著眼淚,裴驚絮聲音顫抖:“我、我與他已經和離了……”
都簽字畫押了,怎么還在糾結這種事!
“所以裴驚絮,誰是夫君?”
他不依不饒地用力幾分。
“容……容諫雪……”
“說清楚。”
“容諫雪……是夫君……”
如同得了神佛的慈宥。
是以,神佛給予她無上的歡愉。
腰窩藏著的那滴墨汁晃動起來。
脊柱上的墨汁向兩旁蔓延,像是要勾勒出她的脊骨,在她的脊骨上印刻出滿枝的桃花。
……
這一覺睡到了后半夜。
裴驚絮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已躺在了書房內室的床榻之上。
她張口想要喊紅藥,可才一張嘴,卻發現自已的聲音啞得厲害。
——容諫雪就是個瘋子,是混蛋!
心里暗自罵著男人,裴驚絮撐起身子,準備下床喝點水。
甫一下床,裴驚絮雙腿一軟,險些摔倒在了地上。
她搖搖晃晃的,最終又重新倒回在了床上。
門外一直候著的紅藥聽到聲音,推門而入:“姑娘,您總算醒了!”
裴驚絮看到紅藥,心中安心了不少。
紅藥走上前來,給裴驚絮倒了杯水,呈到她面前。
嘴唇發干,裴驚絮潤了幾口唇,這才找回自已的聲音:“容諫雪呢?”
紅藥輕聲:“長公子他幫您換洗了衣裳,安頓好您休息之后,便回容家去了。”
裴驚絮微微擰眉:“回容家?”
“是,”紅藥點點頭,“長公子是拿著和離書去的,依奴婢看,他應當是將和離書交給二公子去了。”
裴驚絮微微挑眉,垂下眼瞼。
容諫雪徹底斷了她的后路。
深吸一口氣,裴驚絮眼中閃過一抹決心:既然如此,她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盡快生個孩子了。
摸了摸自已平坦的小腹,裴驚絮稍稍蹙眉。
怎么還沒動靜?
裴驚絮還以為,按著容諫雪這般縱欲無度,不應當這么久了還沒動靜才對。
正想著明日要不要找個時間去藥房抓點藥,就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
容諫雪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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