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眼前快要泛起陣陣黑暈時,終于聽見祠堂外傳來蘭香的聲音。
待聽清蘭香說,她讓她讓打聽的事有消息了,云汐玥當即精神一震。
原本虛軟的身子像是攢了力氣,猛地抓住蘭香伸過來的手,聲音里帶著難掩的急切:“真的嗎?你可打聽到了,那位婦人是什么人?”
蘭香連忙扶住小姐冰涼的手,先把急促的呼吸勻了勻,才回話道:“是,奴婢天不亮就往清寧寺趕,到的時候正趕上寺里灑掃,奴婢瞧見個正在清掃前殿石階的沙彌。”
“奴婢湊過去問,寺里可有常來、手上戴著掛銀蓮花墜佛珠的婦人。那沙彌一聽,眼神明顯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么,嘴上卻緊著推脫,說寺里從沒有這樣的人,任憑奴婢好說歹說,他都不肯多。”
“后來奴婢沒別的法子,偷偷塞了他十兩銀子。他捏著銀子,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才跟奴婢吐了實情,還反復叮囑奴婢,這事絕不能對外張揚。”
云汐玥哪里還耐得下心,不等蘭香說完便追問:“那位婦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蘭香湊近了些,深吸口氣道:“小姐,那沙彌說,那位婦人竟然是咱們當朝的安和長公主。”
“這位長公主這些年早淡出了京都的視線,很少出現在人前,實際上她一直久居在清寧寺潛心禮佛,還起了個寧安居士的名號。”
“只是長公主隱藏了身份,不想對外宣揚此事,所以外界也沒人知曉。”
云汐玥瞳孔驟縮,聲音都帶著顫:“……你說什么?那婦人竟是安和長公主?”
那位安和長公主,可是當今圣上一母同胞的親姐,素來受陛下敬重,在京中地位尊崇無比。
果然是貴人!
也就是說,這位地位尊貴的長公主,先前竟也去過那家慈幼堂?
那也就是說……若前些日子,她沒為了誣陷云綺而故意落水,就不會因此發高熱病上好幾日。
若她沒病著臥床,那日做了那夢后,她定會去那慈幼堂看看,說不定就能與長公主偶遇。
安和長公主既然禮佛行善,定然會看重心善之人。若真遇上了,說不定便會對她心生好感,甚至另眼相看。
而能得長公主青睞,她在京城貴女圈中的地位,又何止是更上一層?
想到這里,云汐玥只覺得眼前一黑,臉色陣陣青白。
明明機緣曾經就擺在她眼前,連老天都在幫她。
都是她自已要害云綺,才導致這一切。自已錯失機緣,偏偏怪不得旁人。
“小姐,您臉色怎么這么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蘭香見小姐神色不對,連忙抬手扶住。
云汐玥強撐著擠出一句:“……我沒事。”
不行……她絕不能就這么認了。
她已經錯過了和長公主偶遇的機會,可沒有機會,她便自已去創造,絕不能這樣在祠堂里繼續浪費時間!
她倏地抬眼,眸中閃過一絲急切,抓著蘭香的手問道:“大哥今日是不是去了城外糧倉處理公務,要明日才回府?你聽著,現在就按我說的做。”
片刻后。
祠堂外突然傳來蘭香驚慌失措的呼喊:“不好了!快去告知夫人,小姐在祠堂罰跪,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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