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錯誤太重了啊,你說呢?”
項海沒有說話。
在今天之前,他還是不覺得用一些審訊手段是什么太大的事,畢竟有些犯罪分子的嘴也是真的硬。
而確實有些時候就是沒有足夠的證據,如果按照程序去做,放這些人渣出去,同樣會給社會帶來很嚴重的不良后果。
但是現在他有些說不出口,說不出自已等人做的沒做。
畢竟有人枉死,有人被判了十幾年的刑期,浪費了大好的青春時光。
見項海布說話,張鳴也沒有強逼著他開口,進入省委大院,來到督導組,張鳴給項海找了一個空的小房間,拿了一個本子一支筆給對方。
“項海,針對文四剛剛說出的案件,你回憶一下哪些案件已經被冤判了,把有印象的全部卸下來,然后我們需要注意對這些案件的偵查審訊負責人、檢方負責人和法院的法官進行問詢。”
“小項,一次有問題的執法所給社會帶來的影響可能會大的嚇人,這次督查其實要查的,也就是這樣的問題,主要目的其實也很簡單,不是什么我們非要找基層的麻煩。”
“而是如今民眾對執法機關已經失去信任了,我們這樣做,其實就是為了挽回信任,這非常重要。”
“所以也希望你能明白,也能夠坦誠一點,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該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無論當初的辦案人如今身在什么崗位,再大也打不過法律,大不過公理人心。”
沒再說話,項海只是默默地接過紙筆,開始逐個案件的去回憶。
其實有些案件其實也已經有些久遠了,如果不是文四提起,他是大概率想不起來的。
但隨著文四把當初的那層紙捅破,不少記憶如泉涌般涌入了他的腦海中。
看著項海開始動筆書寫,張鳴走出小房間后,就立刻撥通了陸行舟的電話,和其說起了這件事。
當聽完張鳴所說的情況,電話那頭的陸行舟沉默了片刻才再次開口。
“老張,你這真的給我的工作增加難度來了。”
“這件事一旦捅開,我都不敢想象網絡上會出現怎樣的議論聲。”
“屆時我們這塞北省的公檢法系統,怕是會被這議論聲淹沒啊。”
聽到陸行舟的抱怨,張鳴笑道:“這次督導組就是來干這個的。”
“哎,你一個新上任的塞北省政法委書記怕什么,輿論也不論不到你一個新上任的政法委書記頭上,也怪不到左忠那個新的公安廳長頭上。”
“你們反倒是有功勞的,你們上任后揭開了塞北省辦的這些糊涂案。”
“沒事,這次書記和省長那邊有什么話,你就往我們督導組身上推,我是虱子多了不癢。”
聽張鳴這樣說,電話那頭的陸行舟無奈的笑了笑:“行,反正你能頂。”
“哎,不過這件事還是有些出乎了我的預料,沒想到這塞北省還埋著這樣一顆大雷。”
靠在椅背上,張鳴有些疲憊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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