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本身其實并不算復雜。
羅錦之子、夏超之子,龍江集團董事長之子半個多月前確實是打算給那位約出來一起喝酒的特殊行業從業者下藥。
案件的最初并沒有什么問題,但三人的父親都是有權有勢的人,自然不可能看兒子背上了案底。
于是便收買了這位女性特殊從業者,讓其翻供,隨后配合吉江區判處所毀掉證據。
但事情畢竟只是一個打架斗毆,就算再怎么判,也判不了多久的事件,所以公安局長夏超和龍江集團董事長聯系了一下,決定一不做二不休。
由龍江集團董事長出錢請人,把這件事徹底抹掉,不留后患。
如果不是萬松找到張鳴,這件事怕還真就被這些人給抹掉了,畢竟按照那些本該被銷毀的資料上看,這些人做這種事情,并非是第一次。
掛斷電話,張鳴揉了揉因為睡眠不足這會有些疼的頭。
但就萬鴻波的問題,等待另外兩名在逃人員被抓捕后,一切交給法律去審判就可以了。
可江海市后續的問題卻是真多。
如果國安真的查出些什么,那江海市搞不好要倒下去一大片。
這衛明杰,還真是個老狐貍,這個時候請病假,真夠可以的。
又忙了一下午,臨下班前,張鳴讓秘書楊信給衛明杰打電話,他準備去探望一下對方,看看這事情怎么就這么巧。
片刻后,得知衛明杰還真的住院了,張鳴讓楊信開車,給韓戰放了一天的假。
路過買了些水果后,晚上七點過,張鳴趕到了冰城的第一人民醫院。
讓張鳴有些意外的事,衛明杰并未住特護病房,而是住在普通病房中。
不過以衛明杰的身份,他在哪,哪就是特護病房。
推門進入病房,看著衛明杰氣色不錯,正躺在床上笑呵呵的和隔壁床的大爺聊著天,張鳴將水果放到一旁,隨后徑自拉過了一張椅子坐下。
沒等張鳴開口,隔壁床的大爺便笑呵呵的調侃道:“我說老兄你混得可以的,不過是腳指頭骨裂了兩根,這么多人來看你,不像我啊,這腿斷了都沒啥親戚過來。”
看著坐在自已身旁的張鳴,衛明杰的痛苦面具瞬間戴在了臉上。
“張鳴同志,你這工作這么忙,怎么還特地從明珠市趕過來了。”
見衛明杰是不想暴露身份,張鳴笑呵呵的用手捅了捅衛明杰那此刻已經完成手術,打著固定的右腳。
“這不是關心一下領導你么?我們不能沒有你啊!”
聽到張鳴的話,衛明杰苦起了臉。
“張鳴同志,我都這樣了,我真扛不住啊。”
“我這上了年紀了,血壓高的嚇人啊,睡眠還不好,記憶力減退……”
衛明杰一邊說,一邊看著張鳴,見張鳴一臉的不為所動,衛明杰苦著臉繼續道:“羅錦的事情上邊已經知道了,我的壓力真的非常大。”
“小張啊,我年齡已經差不多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看著一旁床的老者一瘸一拐的走出了病房,張鳴直接了當道:“衛書記,根據昨天我在江海市看到的情況,我怕是省紀委查過一遍后,大部分的領導都要倒下去。”
“過幾天紀委調查過后,你應該也就恢復的差不多了,我看你這腳骨折也不是很重嘛,要不帶病堅持堅持?咱們在省委會上定一下江海市的問題,然后你再休息?”
衛明杰:……
什么叫不是很嚴重,看不到自已腳丫子上現在還固定著幾根鋼針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