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晶體雙眸之中再一次被那種名為“恐懼”的情緒所填滿。
防御……
在這種等級的戰斗中,他竟然還有余力去切換成另一種完美的防御形態?
這個怪物……他到底……還藏著多少種底牌?
它不明白。
它也想不明白。
它的思維、它的認知、它那傳承了億萬年的戰斗經驗,在江澈這種完全不講道理的“形態切換”面前,被徹底地碾碎了。
它的心中第一次產生了一個荒謬的念頭。
“他……”
“他不是新人……”
“他絕對不是一個剛剛進入星辰之塔的菜鳥……”
“這種戰斗方式……”
“這種層出不窮的底牌……”
“這種……對神魔之力的完美掌控……”
“他是……”
“他一定是一個來自更高層級的、無法被想象的古老文明的……‘大能’!”
“是一個偽裝成新人,來這個低級戰場‘虐菜’的……‘怪物’!”
“是的……”
“一定是這樣……”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眼前的一切……”
晶骸督軍的眼中那恐懼緩緩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于“朝圣”般的敬畏和一種“原來如此”的釋然。
它迪化了。
它用自己的腦補為江澈那無法被理解的強大,找到了一個最“合理”的解釋。
……
而就在它陷入這種詭異的“頓悟”之中的時候,那個漆黑的巨繭緩緩地打開了。
江澈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他的身上毫發無傷。
他的氣息也依舊是那片深不可測的平靜。
他看著那個眼神已經變得無比復雜的晶骸督軍,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如同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怎么?”
“不打了?”
“你的神血……好像要燒完了。”
晶骸督軍身體猛地一震。
它從那“頓悟”之中回過了神來。
它能感覺到自己體內那股短暫的強大力量正在如同潮水般飛速地褪去。
一股前所未有的虛弱感涌了上來。
它知道,它已經沒有再戰之力了。
它也知道,自己今天必死無疑。
但是,它那屬于“白銀級霸主”的驕傲,卻不允許它跪著死。
“……我承認。”
它用一種沙啞的、卻充滿了奇異的平靜的語氣緩緩地開口。
“我輸了。”
“尊敬的‘前輩’。”
“能死在您這樣的存在手中,是我的榮幸。”
“但是,在臨死之前,我能否知道您的‘真名’?”
“我想知道……我到底是敗給了哪一位傳說中的存在。”
它看著江澈,它的眼中充滿了求知般的虔誠。
……
江澈愣住了。
他看著那個突然之間變得無比“恭敬”的晶骸督軍。
他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一絲真正的困惑。
前輩?
真名?
這家伙……是不是被打傻了?
然而,他并沒有興趣去和一個將死之人解釋太多。
“我的名字,”他平靜地回答,“你還不配知道。”
“你只需要知道,殺死你的,是人族。”
話音落下,他沒有再給對方任何說話的機會。
他舉起了手中的混沌神劍。
這一次,劍身之上那璀璨如星的“創造”一面再一次亮起。
但不再是那種充滿了凈化之力的圣光,而是一種更加高級的、更加不講道理的“封印”之力。
創世紀·神之囚籠!
嗡——!!!!
以那個已經徹底失去反抗之力的晶骸督軍為中心,方圓萬米之內,空間在這一刻轟然凝固。
無數的、由純粹的創造之力所組成的七彩的法則鎖鏈,從那凝固的空間之中憑空浮現。
它們如同擁有生命的靈蛇,將那個晶骸督軍連同它周圍那數千名同樣陷入了呆滯的晶骸族殘兵死死地捆綁、禁錮、封印,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華麗的、卻又充滿了死亡氣息的七彩的“囚籠”。
……
“封……封印?”
晶骸督軍感受著身上那股讓它連一絲能量都無法調動的絕對的禁錮之力。
它那剛剛才平復下去的內心再一次掀起了滔天巨浪。
它想過無數種自己的死法。
被一劍斬殺。
被一拳打爆。
被一把火燒成灰燼。
……
但它從未想過,自己會被……“封印”!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它發出了驚恐的咆哮。
對于它們這種生命近乎于永恒的存在來說,被殺死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被永恒地囚禁。
那是一種比死亡還要恐怖一萬倍的終極折磨。
而江澈只是用一種冰冷的、如同在看一堆“實驗材料”般的眼神看著它,平靜地回答道:“沒什么。”
“只是突然覺得,像你們這種比較‘耐用’的材料,直接殺了有點可惜。”
“所以。”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讓那個晶骸督軍都靈魂為之凍結的惡魔般的笑容。
“我決定,把你們……帶回去。”
“當成我人族第一批姬甲師的……‘陪練’。”
“和‘充電寶’。”
……
話音落下,江澈不再理會那個已經徹底陷入了絕望與瘋狂的晶骸督軍。
他心念一動,那個巨大無比的、封印了數千名晶骸族強者的七彩囚籠,開始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縮小、壓縮、凝聚。
最終,化作了一顆只有拳頭大小的、內部封印著無數紫色光點的七彩的水晶球,靜靜地懸浮在了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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