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向外看去。
只見一位穿著暗紫色內侍服,手里捧著拂塵的老者,緩步走來。
郭夕瑤和付青晗對視一眼。
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來人徑直走到晉盛的面前,只嘴上行了個禮,連膝蓋都沒彎。
“殿下。”
看這動作,似是根本沒有把晉盛放在眼里。
而一向自視甚高的晉盛,在這個人面前,竟也不敢有半分逾矩。
只冷著聲音問道:“西公公怎么來了?”
“陛下不是明日清早才到。“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知道了。
眼前的這個人,便是陛下身邊的內侍官,西公公。
更讓他們感到恐慌的是,不知道陛下是不是也已經來了。
西公公假笑了笑,又道:“陛下尚在京城,只不過有些事耽誤了。”
“陛下特意讓老奴過來,請殿下回宮一趟。”
晉盛立刻皺起了眉,不耐煩道:“陛下明日就來了。”
“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同本王商議嗎?”
這下子,西公公的笑消失了。
他將左手的拂塵放在了右邊,沖著外面抬起手。
聲音尖銳地喊了一句,“來人,將殿下請回去吧。”
話畢,幾個禁軍直接沖進了高塔,將晉盛層層圍住。
那架勢,像是來抓人的。
晉盛一看不對勁。
立刻追問,“什么意思?”
“陛下讓你來,究竟有什么事?”
西公公又是那副假模假式的樣子,搖搖頭。
“殿下去了,不就知道了。”
“帶走!“
西公公干凈利落地轉身離開。期間并沒有跟任何人寒暄,也不曾和人有視線的接觸。
仿佛這一副畫面,不過是一場戲。
戲走完,無事發生。
就連座上的大皇子晉宸,待宮里的人離開后,也順勢開口,“諸位,詩會繼續。”
詩會還在繼續。
可所有人都心事重重的模樣,害怕京中有異動。
唯獨付青昭,一副劫后余生的樣子,傻傻地坐在地上,良久沒有回神。
郭夕瑤和付青晗給對方遞了一個眼神。
都不清楚今日這場戲,怎么就演到了瑞王會直接被帶回宮里。
這其中,又發生了什么意外。
詩會結束,已是黃昏。
郭夕瑤唯一能打探到消息的來源,只有姜凌川。
所以詩會一結束,她便獨自來到了姜凌川的營帳內,等著他回來。
姜凌川似乎是料到了她會來。
在看見營帳內的人坐在那里時,并不詫異。
只是柔聲問,“這兩天在丫鬟的帳內,吃得可還習慣?“
是不習慣。
郭夕瑤的嘴在茅草屋的時候,被養刁了。
可現在并不是抱怨吃食環境的時候。
她急沖沖地走到姜凌川面前,低聲問,“瑞王被帶走,是不是你做的?”
姜凌川不疾不徐地坐到位置上。
從袖子里掏出一包東西。
東西看不出來是什么,但時不時冒出來的香味,勾起了郭夕瑤肚子里的饞蟲。
“先吃點?御膳房做的。”
郭夕瑤不爭氣地皺了皺眉,還是坐了下來。
油紙打開,是一只油亮亮的烤雞。
看著潦草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御膳房那種地方做出的菜。
她忍不住追問,“這東西,不是御膳房做的吧。”
“老實說,到-->>底是哪里來的?”
“上京城,云合酒肆。”
郭夕瑤不解地看了一眼姜凌川,又看了看手邊的烤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