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夕瑤突然停下了腳步。>br>她從地上撿起一塊木頭和石頭,很認真地在木頭上刻了幾個字。
隨后,將木頭立在了村口。
郭夕瑤轉過身,大聲說了一句,“銀杏的寓意是,長壽和堅韌。”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向那條長長的,仿若沒有盡頭的暗道走去。
回時路比想象中簡單了不少。
晉淵手里的火把照亮了前路,也找到了這個山洞向上爬的方法。
借助滕蔓,一節一節往上走。
兩個人出發時是黑天,等爬到了洞口處時,外面依舊是黑夜。
已經過去整整一天了。
郭夕瑤坐在洞口附近虛弱地喘著氣,手掌緊緊握著,心里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松。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警惕。
晉淵玩味開口,“你有破縷衣,怕什么?”
“可你沒有啊。”
說著,郭夕瑤將衣服從身上取了下來,遞給了晉淵。
他沒有伸手去接。
反而低頭看著腿上擺著的東西,詫異詢問,“何意?“
“要不,你穿上,背著我走?“
郭夕瑤不知道腦子抽了什么瘋,順嘴就說了出來。
在晉淵過于震驚的表情下,她選擇鋌而走險,硬著頭皮繼續說,“來的時候不是我背的你嗎?”
“”
郭夕瑤小嘴不停,“你不是說不愿欠人嘛。”
說話間,晉淵轉頭看她。
這一看,才發現她的臉色很差,一張白皙小臉發灰,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粒。
郭夕瑤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手腳無力。從洞底爬上來,已經花掉了她全部的力氣。
現在,她只想閉上眼睛睡一覺。
晉淵瞬間注意到了她肩膀上的傷口。
明明兩個人都吃過了藥,他傷得更重,如今卻都已經完全恢復了。
可郭夕瑤在銀杏村時沒有癥狀,出來后反而肩膀開始滲血,而且滲得很厲害。
晉淵沒有絲毫猶豫,套上破縷衣,背起郭夕瑤就往外跑。
路程遙遠,他感覺郭夕瑤拉住他脖子的手,在一點點解力。
“你能不能別殺我?”
晉淵沒功夫回答她。
只是不停地加快著腳下的動作。
“你殺了陸進,又殺了林軒揚。下一個是不是就是我了?”
“很快,就回琳瑯閣了。”
晉淵的聲音,是輕柔的,溫潤的。擔憂卻被他嚴絲合縫地藏了起來。
可郭夕瑤似乎還是聽出了那點不對勁。
她在晉淵的肩膀處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把頭靠上去,便沉沉睡過去了。
晉淵能聽見周遭有兇獸靠近的聲音。
但剛靠近一點,它們又像是察覺到危險一樣,立刻掉頭離開。
看樣子,是破縷衣起作用了。
出口,就在前方。
晉淵長舒一口氣,不顧一切地往外面跑去。
小小的身影,從參天巨樹林里跑出來的一刻。
像是困獸掙脫了枷鎖般,身后的一切,不再能困住他。
突然,數千只黑色的鳥從樹上迎風飛了起來,在不歸山的周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
黑壓壓的一片,似烏云壓境,卻并不讓人感到窒息。
黑鳥環繞著不歸山,飛了許久。
久到,鬼市里所有的人,都瞧清楚了這壯觀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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