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你不是還說要讓她受點教訓嗎?怎么現在又不忍心了?”
謝啟斜睨了他一眼,語氣里滿是譏諷,“閆塵,你該不會是還喜歡這個女人吧?”
謝閆塵像是被針扎了一下,猛地挺直脊背,連忙反駁:“爸,您別亂說,我沒有……”
“沒有就別插嘴!”
謝啟打斷他,語氣滿不在意,
“反正你們遲早要離婚,她之前設計害你娶她,本來就有錯。磕幾個頭而已,又沒要她的命,怎么就過分了?”
蘇婉清被按在茶幾上,只能艱難地抬起頭。
她的胳膊被捏得生疼,額頭也滲出了細汗,可眼里卻沒有半分軟弱,反而帶著一絲嘲諷的清明。
她看著眼前這一家人。
下午謝絲微光明正大地搶她的鐲子,晚上謝啟就明目張膽地奪奶奶的股份,果然是一丘之貉,連貪婪的樣子都如出一轍。
她冷笑一聲,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告訴謝啟,想讓她低頭,絕不可能。
謝啟見她這般硬氣,臉色更沉,嘴角勾起一抹狠戾:“呵,沒看出來,嘴還挺硬!來人,把她拖到門口跪著!只要她不認錯,不磕頭,就別讓她起來!”
“不行!”
謝秋英一聽,掙扎得更厲害了,肩膀被保鏢按得發紅,卻依舊不肯放棄,“謝啟,這事跟清清沒關系!有什么沖我來!”
謝啟瞥了她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惡意的笑:
“哦,對了,早上你把我女兒按在門口罰跪,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既然你這么想幫她,那正好,你們倆一起去跪!”
蘇婉清和謝秋英被保鏢強行按在老宅門口的青石板上,冰冷的石面透過單薄的衣料滲進骨頭里,讓兩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夜晚的風裹著初秋的涼意,卷過庭院里的梧桐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可這股冷意,卻遠不及蘇婉清心里的寒涼。
她從未想過,謝家的人會為了利益,做到如此撕破臉皮的地步。
身后的兩個保鏢像兩座鐵塔般站著,手里的橡膠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只要她們稍微動一下,就會傳來厲聲呵斥:“老實跪好!再動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蘇婉清垂下眼,悄悄打量著保鏢的裝束。
黑色制服剪裁利落,袖口處繡著兩個銀色的小字,在昏暗的光線下隱約能看清是“風間”。
她擰了擰眉,總覺得這兩個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可此刻腦子亂糟糟的,一時想不起來。
一旁的謝秋英雖然跪著,背脊卻挺得筆直,像一株在寒風中頑強挺立的松樹,渾身散發著不容侵犯的氣場。
她的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目光死死盯著客廳里的方向。
透過半開的門縫,能看到謝啟、文書和謝絲微正圍坐在沙發上喝茶,謝閆塵則沉默地站在一旁,氣氛竟透著幾分和諧,仿佛門口跪著的兩人與他們毫無關系。
良久,謝秋英緩緩側過頭,用只有兩人能看懂的嘴型對蘇婉清說:“別怕,他們囂張不了多久。”
她的眼神堅定,眼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篤定,顯然早就留了后手。
蘇婉清心里一暖,輕輕點了點頭,原本慌亂的心也安定了幾分。
與此同時,老宅外的馬路旁,黑色轎車靜靜停在樹蔭下。
許江指尖死死扣著方向盤,眼底的凝重如化不開的墨。
自從蘇婉清三人踏入那扇朱漆大門,他心頭便像懸了塊巨石,坐立難安,索性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許總!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