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蘇婉清陪在謝可欣的房間里,看著權晶和高俊民給孩子講解今日所學的知識。
謝可欣在算法上雖有天賦,卻從未系統接觸過相關領域,還得從基礎學起。
蘇婉清一旁看著,心底也跟著泛起激動。
她在這行已是公認的天賦出眾,卻沒料到女兒竟比自己更勝一籌。
無論作為母親,還是作為同行,這份驕傲與欣喜都難以抑制。
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蘇婉清抬頭,便見謝閆塵倚在門框邊,頎長的身影幾乎將門邊的光影都吞噬了去。
他剛洗過澡,身上松松垮垮地套著件單薄睡衣,與白日里西裝革履的模樣判若兩人。
“有事?”
蘇婉清開口問道。
謝閆塵面色平靜地走進來:“沒事,來看看可欣。”
他自然地坐到謝可欣身邊,可魁梧的身形一落座,便將孩子身旁的光線擋得嚴嚴實實。
謝可欣不滿的撅了噘嘴,拿著自己手里的積木往旁邊移了移,無聲的拉開了自己和謝閆塵的距離。
謝可欣小眉頭微蹙,不滿地撅了撅嘴,抱著手里的積木挪開小凳子,無聲地拉開了與他的距離。
謝閆塵這突如其來的示好,讓蘇婉清微微一怔。
但有了前兩日的對比,她再不會天真地以為他是沖著自己來的。
再想到蘇婉寧與他的接觸,指不定又在背后編排了什么閑話。
她心里透亮,面上卻不動聲色,只往旁邊挪了挪,繼續看著手里謝可欣的學習資料。
謝閆塵先陪女兒玩了會兒,可無論他怎么努力,孩子都像個小啞巴似的一聲不吭,心里不禁有些泄氣。
“她不是自閉癥嗎?怎么連話都不會說了?”
他問道,全然忘了是自己上次強行帶女兒去做檢查,才刺激得孩子患上了失語癥。
蘇婉清聽了這話,即便極力克制情緒,語氣也冷了幾分:“你忘了?上次跟你出去之后,她回來就只會叫媽媽,其他什么都不會說了。”
謝閆塵早已把這事拋到了腦后,甚至覺得自己當初的做法合情合理。
能讓他親自帶孩子出去,定是有緣由的。
況且他篤定自己沒做過出格的事,謝可欣膽子小,那是她自己的問題,怨不得旁人。
可對上蘇婉清冰冷的眼神,他終究沒把這些話講出口,只點點頭:“明天我安排專業的醫生來給她看看。”
蘇婉清像看什么稀奇物種似的瞥了他一眼:“不必了。整個海城的醫生我都找遍了,都說孩子是心理障礙,得靠自己克服,找誰來看都沒用。”
謝閆塵被噎了一下,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沉默許久,他才注意到蘇婉清手里的東西。
雖說他對算法不算精通,但基礎內容還是看得懂的,一眼便認出那是算法基礎導論。
這讓他瞬間想起中午蘇婉寧跟他說的事。
他清了清嗓子,問道:“聽說你去了永方?”
蘇婉清“嗯”了一聲,頭也沒抬,心里卻清楚,謝閆塵的重點來了。
“怎么進去的?”
“走進去的。”
蘇婉清淡淡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