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手將報紙墊在了案板下,繼續處理手頭的食材。
    仿佛那上面不是針對她的輿論攻擊,只是一張無用的廢紙。
    齊越的,朗聲大笑。
    “這個姓陶的小子,懂個屁!”
    “老子當年在戰場上,子彈離心臟就差一公分都沒死,回來后卻被這破胃折磨得想死!”
    “是孟丫頭的這碗湯,讓老子重新能吃下三碗飯!”
    “這是救命的味道,他懂嗎?”
    滿座賓客,紛紛附和。
    孟聽雨對外界的紛紛擾擾,置若罔聞。
    她依舊每天按時開門,關門。
    親自為每一位重要的客人,定制食譜。
    她的世界,簡單而純粹。
    只有灶臺上的煙火,空間里的靈泉,女兒的笑臉,和顧承頤日漸好轉的身體。
    顧承頤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不是從孟聽雨的臉上看出來的。
    她的臉上,永遠是那般云淡風輕,仿佛沒有什么能擾亂她的心湖。
    他是從細節里發現的。
    比如,送來的報紙,美食版塊總是被提前抽掉了。
    比如,他偶爾聽到顧家的傭人,在低聲議論什么“新銳主廚”。
    比如,那天孟聽雨回家,哼著小曲,心情很好的樣子。
    可她進門時,眼底那一閃而逝的,對外界紛擾的疲憊,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她只是習慣了自己扛下所有。
    顧承頤坐在書房里,輪椅停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顧家靜謐的園林。
    他的膝上,放著一本關于量子物理的專著。
    但他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他修長的手指,在輪椅扶手上,無意識地,極快地敲擊著。
    那是不安,是煩躁,是殺意在醞釀。
    他沒有問她。
    他知道,以她的性格,只會笑著說“沒事”。
    然后,繼續一個人,用她那看似單薄的肩膀,扛起一切風雨。
    他不想讓她再扛了。
    他拿起加密的衛星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那頭,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起。
    “先生。”
    “查一下,京城美食圈最近的資金流向,還有輿論導向。”
    顧承頤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我要知道,是誰在背后搞鬼。”
    “是。”
    效率極高。
    不到半個小時,一份詳細的報告,就傳到了他書房的電腦上。
    顧承頤控制著輪椅滑到書桌前。
    他點開文件。
 &n-->>bsp;  屏幕的光,映在他俊美卻蒼白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