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將齊越塑造成救世主。
將顧承頤,描繪成一個自私的、用恩情捆綁女神的囚籠。
聽雨小筑內,一如既往的平靜。
孟聽雨正在院子里,指導念念用小木杵研磨杏仁。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杏仁甜香。
對于外界的喧囂,她置若罔聞。
那些天價的禮物,她一眼都未曾看過。
顧家的保鏢每天都會準時出現,將那些東西原封不動地收走,再原封不動地退還給齊越的助理。
只是,院子里的氣氛,還是起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顧承頤這幾天的話,比平時更少了。
他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那個被改造成頂級實驗室的書房里,對著滿墻的白板和一堆復雜的儀器。
他照常會出來,接送念念去附近的早教中心。
他會準時坐在餐桌前,吃掉孟聽雨為他準備的每一份藥膳。
他的臉上,依舊是那副清冷孤僻的表情,看不出絲毫波瀾。
仿佛外界那些足以掀翻京城的風浪,于他而,不過是窗外幾聲無關緊要的蟬鳴。
孟聽雨端著一碗新熬的安神湯走進書房時,顧承頤正坐在白板前,手中的記號筆飛速地在上面書寫著一長串復雜的公式。
他的側臉在臺燈的光線下,輪廓分明,冷硬的線條透著一種禁欲的美感。
“今天的報紙,不看了?”
孟聽雨將湯碗輕輕放在他手邊,語氣里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調侃。
報紙的頭版,正是那塊巨型廣告牌的特寫,標題聳動——《天價示愛,京城新貴為紅顏一擲千金》。
顧承頤寫字的動作沒有停。
“沒有價值的信息。”
他的聲音平穩,聽不出任何情緒。
孟聽雨挑了挑眉。
“是嗎?我倒覺得挺有價值的。至少讓我知道了,原來我這么值錢。”
顧承頤的筆尖,在白板上微微一頓。
一道微不可查的、力道過重的劃痕留在了那里。
他依舊沒有回頭。
“無聊。”
他吐出兩個字,繼續推演他的公式。
孟聽雨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那挺得筆直的脊梁,忽然就笑了。
這家伙。